秦渊顿住脚步,剑眉轻轻蹙了起来。
“不得生育外族的孩子,只针对继承人,你多虑了。”
“可我不想让她生,你帮我劝劝她,让她接受我的提议,把孩子流掉。”
秦渊何其敏锐,她态度如此强硬,立马让他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缓缓转身看向她,冷幽幽地道:“然儿性子淡泊,心如素简,你就别把这沉重的担子压在她身上了,让她守着孩子安稳度日吧。”
于嫣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沉重的担子?安稳度日?那你母亲当初为何要将你我掉包,让我承受着本该你承受的一切?
是,他们,包括你们都在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可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谁来替我分担这如同千斤重的枷锁?”
秦渊陷入了沉默之中。
昔日的恩怨,就算说个三天三夜都道不完。
那一场场的纠葛与宿命轮回,如今再提已无意义。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你无言以对了?”
秦渊无奈一叹,“于嫣,你还有其他子女,他们都可以继承于家,又何苦为难然儿呢?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听我一句劝,将过往都尘封吧,你立如今那个少主为继承者吧。”
于嫣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道:“秦渊,你别忘了,只有于然才是于家的种,
这么说吧,你才是于家的儿子,而我,不过是秦家……所以下一任家主,只能是于然。”
秦渊面色霍地一变,俊脸隐现苍白之色。
他的眼中,似有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于嫣又继续补充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将这桩隐藏了四十余年的秘辛公诸于世,
当家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秦家女,你才是于家嫡子时,你说他们会不会逼着于然上位?”
“你……又何苦如此呢?”
于嫣猛地转身,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笑,“是你逼我的,你逃避了于家的重任,没道理你女儿也逃避。”
秦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直接瘫坐在了竹屋前的木质台阶上。
他似乎没得选。
将女儿推上家主之位,势在必行。
可那个位置注定要付出许多,爱情,亲情,友情,最后成为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背叛,血腥,杀戮会伴其一生,无法挣脱。
他,真的要将女儿置入那水深火热之中么?
…
傍晚时分。
一架专机抵达尼泊尔首都郊外的一处度假村内。
走下机舱,苏千辞环扫周围一圈,然后偏头看向搀扶自己的三爷,调侃道:“这待遇不行啊,都沦落到住度假村了,爷,你在尼泊尔没有房产啊?”
傅三爷伸手扶了扶额,叹道:“你这满世界乱窜,实在有点烧房产,傅太太,将就一下吧,这边我确实没有私人住宅。”
苏小姐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那去天狼分部住啊。”
“……”那个地方冷得跟冰窖似的,住着有什么意思?
这时,沈悠匆匆走了过来,对苏千辞道:“辞辞,我姑姑刚才来电话了,说于然那边有危险,问我们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