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先稳住自己的心态吧,你这样容易暴露,切勿冲动。”
说完,她借着夜色离开了院子。
时初在花坛边坐了良久,直到周身的气温逐渐转凉,他才缓缓起身朝屋内走去。
不过当他看到有女佣朝这边走来时,他又猛地顿住了脚步,退回到了廊檐下。
沈嬛说得对,他不能缠着于然,避免暴露身份。
晚上八点的时候,于然正发愁用什么借口去见父亲时,秦渊主动找上了门。
他的神色有些焦虑,遣退了在室内伺候的佣人后,深邃的眸光牢牢锁定在了女儿的小腹上。
于然见父亲的状态不对劲,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沉声问:“爹地,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秦渊的视线上移,落在了女儿略显苍白的脸上,语调凝重的问:“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于然一愣,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告。
难道父亲知道了什么?
不,这不应该,她与时初明面上没有过任何的接触,而那晚的事,也没有外人知道。
即使父亲派人去京都调查,也查不到时初头上的,而且时初现在有未婚妻,父亲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到时初身上。
“爹地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您不是说要我打掉孩子么,一碗堕胎药下去,她将不复存在,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不重要了。”
秦渊的目光渐渐转凉,严厉的质问慢慢转化成了痛心疾首,“你以为你真的能瞒得住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嘴上虽然说着会考虑几天,但心底却从未动过流产的心思吧,
原本我是想再纵容你一回,拼尽全力帮你护住这个孩子的,但我派人京都的人查到了一些东西,
然儿,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么?这个孩子,就是个高爆炸弹,随时都会将你炸得粉身碎骨,
你不肯说也没用,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你若想活命,这个孩子就不会留。”
于然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心里慌乱不已。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不能崩溃,万一父亲是试探她的呢?她如果和盘托出,岂不是着了他的道?
“父亲这番话太过深奥了,我听不懂,这个孩子的父亲只是一个工薪阶层的高管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于然。”秦渊连名带姓的吼了出来,然后伸手将一张照片甩在了她身上。
她没有去接,眼睁睁看着照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飘落在地。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高级会所,里面一个女人正吃力的将一个男人扶进房间。
因为是静态的,所以画面就定格在了女人单手扭动门把的那一瞬间。
于然的脸色渐渐泛白,浑身不可抑止的哆嗦着。
秦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这男人,就是孩子的父亲吧?”
女儿在京都的生活很单调,从不会现身这种场合。
她突然扶着一个男人进房间,做什么还用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