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冲出了大厅。
秦渊缓缓回头,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一股撕裂般的痛感袭来。
等于嫣彻底消失在院外后,他这才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置物架上才稳住。
腹腔里升腾死一股血腥味,强压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妖艳的血花分散开来,染红了大片地板。
还好,还好没有在她面前露出破绽,不然以于嫣的敏锐力,很容易就会发现她的异样。
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回天乏术,只盼着女儿能早点上位。
等她独揽大权后,他也能安心找个陌生的地方等待死亡。
“阿嫣,好好活着……”
…
于嫣从西苑出来后,去了一趟闫家,跟闫氏父子聊了一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长老会敲定了于然跟闫陵的婚事,并且宣布六天后两人举行婚礼。
于然的住处。
密室的门缓缓开启,于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由于这块区域是密闭的空间,所以没人任何光线,室内只开了一盏暗黄的灯。
靠墙的软塌上,时初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
于然走过来,缓缓蹲身,探出手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了他深刻的五官。
指间划过他棱角分明的眉宇,冷硬的轮廓,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自心口蔓延开来。
再过几天她就要结婚了,一旦走上这条路,那她跟时初就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呵,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么?怨不了任何人的。
而且从一开始爱上时初,爱上这个家族的宿敌之子时,她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没必要伤心的。
“好好生活,希望你能忘记我,以后有个崭新的开始。”
说完,她微微倾身,缓缓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
这时,密室的门再次打开,一身黑色劲装的沈嬛从外面走了进来。
“于然,接下来我们该计划怎么将这小子送出去了,他留在这儿不安全,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一旦让你家族的人知道他偷偷藏在这儿,不仅是他小命难保,就连你也会受到牵连,
上午你师父来电,说要跟我们里应外合,将这小子秘密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然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望向沈嬛,牵强一笑道:“好,我听你们的安排,你们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沈嬛点点头,将一个纸团扔给了她。
“具体的计划在上面,你看一看,到时候咱们跟时家的那些卧底联手,应该能送他出去。”
于然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榻上的男人一眼,然后拿着纸团走出了密室。
时初,再见。
再也不见。
希望下次再听到你的消息时,你已经成为了时家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