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看兰清弦醒了,又是先切了切脉,大夫该有的唠叨她一句没有落下,顺便讲了兰清弦究竟是如何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兰清弦没有愤怒没有焦躁,比起前些日子无名火心头起,她实在再平静不过。
“究竟还是让人钻了空子,往后我这饮食可要更加注意了。”
白大夫点头,深以为然。
“老身请乡君在院中给见屋子,公爷对外面的大夫不放心,希望老身就留在乡君身边。”
兰清弦状似无意看了半夏一眼,“这是应该的,先生三番两次久了我的性命,当以上宾之礼相待。”
桃枝领着白大夫出去休息了,里间无外人,半夏甚是乖觉,不发一言就跪下了。
然兰清弦定定看着半夏,面上却无指责之意。
“起来吧,你一心为我,我焉能因此而埋怨你。”
不说一场大病,却是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兰清弦显得十分疲累,甚至希望早早能凑齐一整副卦牌好离开这令人厌烦的异世。
当然这不过是心中的埋怨,若是真有这般简单,也不至她到今时还是总处在被动之中。
半夏将熏笼往兰清弦那边靠了靠,又递上一杯新茶。
“姑娘,奴婢将院中守得还算严实,只是若要让奴婢找出给你下药的人怕是困难了。”
兰清弦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你的做法是怕打草惊蛇,可我却想着,适时打草惊蛇也算不错。”
兰清弦对着半夏招招手,两人一阵耳语,半夏不住点头,甚至还露出些笑容。
翌日,阮氏派来的管事给兰清弦请安,顺便请兰清弦的示下,毕竟阮氏是兰清弦的人,她不会擅自做主。
不想半夏根本没让管事进正堂,只在门口咬了两句耳朵,那管事脸上不时露出惊异之色,最后点点头面色凝重地离开了。
总是盯着院中事的映荷看到这里,便跟着那管事出了门,一路不放松一直跟到那管事进了二房院里。
说来也巧,阮氏几乎掌了兰家所有的事,故而二房的院门总是不关,就是方便下面人跟主子交代。
映荷钻了这个空子,瞧着没有什么人,将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做得格外顺手。
听到那管事和另外一位管事暗自交流,映荷恨不能将耳朵送进去。
“你说七姑娘病了?病得还很严重?”
“半夏那个大丫鬟说的还能有假?怪不得干脆都放手给咱们太太了,我看她那病一时半刻好不了。”
“那老太太可知晓?”
“你傻呀,老太太知道了,便是将全家都闹起来了,眼下就让咱们太太理事正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手不能总是伸得那么长。”
“你也是胆大,那可是太后点名封的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