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要以身涉险，本王岂能坐视不理。照顾好王妃，也是本王应该做的！”平王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大，鄙夷地回瞪了燕子聿。
燕子聿气焰更加高涨：“我是她哥，有我就够了，干你……何事！”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脏话来……
萧雨瑟趁机搭话，想帮燕子聿：“平王，雪山是神山，这么多人过去，万一冒犯了神灵……”
“瑟儿，你我有婚约在身，你何必跟本王客套……叫本王羽琨，日后你是要天天如此称呼本王的。”平王宠溺的神情，仿佛洗锅水面上浮着的那层油，说不出来的讨厌。
萧雨瑟厌恶地拧起眉头，正色道：“平王，皇上尚未下旨赐婚，你我一无夫妻之名，二无夫妻之实，还望平王自重。”
少女冰冷的眸光扫过平王的脸，平王顿时打了个冷战。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双臂，为了不显得太怂，他故意在胸前晃了一下，好像在努力思考如何回答萧雨瑟不给情面的话。
燕子聿懒得跟平王纠缠：“小雨儿，咱们走！”
两人利落地翻身上马，也不与夜北冥打招呼，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平王立刻松了口气，刚才如果再继续攀谈下去，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狐疑地看着萧雨瑟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背景，暗自思忖，方才自己离她并不近，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仿若置身在万年冰窟之中。
前几个月，她去雪山之前，灵力并不够强，也没有这等寒凉之意，难道真的是在那里遇到了神仙点化？
“平王，咱们追不追？”一个白甲亲卫上前询问。
平王这才发现，夜北冥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追！快给我追！今天若是追不上他们，全部砍头！”皇甫氏的暴虐立刻显现出来，平王恨不得现在就要他们血溅四方。
萧雨瑟和燕子聿并非存心要甩了谁，他们按照自己的计划，先到了驿站，与萧府的人会合后，两人改坐马车，慢悠悠地往雪山去。
夜北冥出人意料地没有现身，燕子聿很好奇，总是不停地探头张望，只看见平王的人跟在他们车队后面，亦步亦趋。
“小雨儿，你成天坐在车上看书，不闷吗？”燕子聿想把《观星录》抢走，却抓了个空。
萧雨瑟继续低头看书：“光阴似箭，人生苦短……”优雅地翻过一页，看了几行后，“此时不读书，更待何时？”
燕子聿碰了一鼻子灰后，再接再厉，努力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雨儿，你就让那个平王跟着咱们？”
“雪山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到了半山腰后，根本无路可走。就是我们，再次入山，也得小心谨慎。他……”
萧雨瑟发出一个轻蔑的鼻音。
想利用她到西宁皇跟前立大功，做梦！
燕子聿懒洋洋在半躺在马车里，歪着头看她。
“你娘真是处处替你着想，这马车，就是本公子都觉得舒适万分。就是让本公子住在里面，也是乐意的。”
“你喜欢就好。”萧雨瑟语气淡淡的，心里却暖烘烘的。
她知道萧氏心中所求，也知道她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
她要报答她，让她达成所愿……
燕子聿见她又垂着头继续看书，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不甘寂寞地伸脚踢了她的小腿一下：“你要五辆马车做什么？只有咱们两个，一辆马车足矣。”
萧雨瑟无奈地放下书，正眼看他：“难得去一趟雪山，自然要多带些东西回来，才不虚此行。”
“带什么？”在燕子聿眼里，除了天门，雪山再神秘，也没他想要的东西。
萧雨瑟半倚着车厢，慵懒地抬起手指，一样一样地算起来。
“草药、野味、冰块、雪水……”
“等等等等！”燕子聿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前面三样我知道，雪水值钱吗？犯得着千里迢迢运雪水回去？”
“子聿哥，你忘了，咱们上回在雪山，喝的就是雪水，特别清洌甘甜。运一些回去用来泡茶，自己喝也是好的。”
京都有许多雅士，只喝冬日落在花瓣上的雪水泡的茶，谁家若是存了一小罐埋在地里，来年夏日泡上一壶招待客人，足够在到外面吹牛一整年。
若是把雪山的雪水搬回去，让萧氏在炎炎夏日好好地品上一品，也算是她尽了一份孝心。
燕子聿顿时有了精神：“如此，五辆马车怕是不够。”
他津津有味地盘算起来：“我见雪山脚下，有不少奇花异草，虽不能入药，却是极美的。若种到你家院子里，你每日看看，也是高兴的。”
“还有不少千奇百怪的石头，鬼斧神工，随便搬上一块，就装满一辆马车……”
燕子聿越算越觉得萧雨瑟失策，他的目光投向身后的平王，和他带来的十辆马车……
“小雨儿，咱们不能便宜了这浑蛋，说什么，也得把那十辆马车给抢过来！”
“你又有什么馊主意？”萧雨瑟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