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和罗天成对视了一眼。
“看我这张嘴，问得太多了。”
老者伸手向一个药铺指了指。
“那边就是我的药铺，二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进去坐坐吧！”
方瑶原本想拒绝，忽然看见老者的神色有些不对，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来到药铺后院，那个小孩给两个人倒了两杯茶，看起来十分乖巧。
老者看着两个人还有些奇怪。
“二位什么要带着面具呀？”
“我们……长得太丑，怕吓着大家，所以戴面具。”
老者倒是也没怀疑。
他让小孩自己去一边玩了，随后对罗天成说。
“公子，可否再让我给你把把脉。”
罗天成有些诧异，还是配合地把手伸了出去。
方瑶猛然想起上次义诊的时候老者的那个表情，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问题？
把完脉之后，老者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老者，您就尽管说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老者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这话二位也就听一听，兴许是我学艺不精，误诊了也不一定。”
“怎么回事？”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公子这身体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脉搏稳健有力，但是细细探去，却觉得有些虚弱，这种症状我只在古医书上看见过，从前也没见过类似的病人，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所以是什么症状呢？”
方瑶歪着头问，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起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带着一本医书出来了。
当着两人的面翻看了起来。
翻到了某一页之后递给了罗天成。
罗天成接过来一看，声音沉了沉。
“三味毒？”
“什么毒？”
方瑶将头凑了过去，发现上面记载着的三味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平常放在饮食里，吃了之后短时间内没什么症状，却可以慢慢掏空身体，直到最后五脏六腑都会慢慢溃烂。
“这种毒药，在中毒之初就连把脉也看不出来的，但是如今，我这才疏学浅的，还能够看出端倪，说明……”
说明中毒已经很深了。
罗天成的眸光愈发幽深，似乎陷入了思考。
方瑶疑惑地问：“大夫，如果是这种情况，大概已经服毒多久了呢？”
“最起码有十年了。”
“十年？”
方瑶大惊。
什么人能给人下毒十年？
难不成是……罗天成身边只有一个大夫。
方瑶转头看向罗天成，罗天成啪的一下，把医书放了下来。
“多谢大夫。”
他冲着大夫抱了抱拳。
“大夫，这种药可有破解的方法？”
大夫摇了摇头。
就算是症状，他也只能是从古书上得知，按理说这种毒药应该早已经绝迹了。
“没有了呀……”
方瑶担心地看向罗天成。
罗天成却拉着方瑶离开了。
“罗天成，咱们要回清风寨吗？你要去找陆大夫吗？”
“找陆大夫做什么？”
罗天成突然提高了声音。
方瑶吓了一跳。
“罗天成，清风寨里只有陆大夫一个大夫，我知道你不想怀疑他……”
“方瑶，你先冷静一下。”
罗天成打断了方瑶。
方瑶愣了一下，好像该冷静的是他吧。
“下毒这种事，只要手里有毒药，谁都可以做，之前清风寨那么多人，我一个都没有防备，这是我的错。”
方瑶沉默了，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陆大夫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人，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他，现在我们已经把奸细都关起来了，我相信我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那……咱们不再找个大夫看看嘛？”
罗天成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看见方瑶心疼的目光，罗天成突然改了主意。
两个人走遍了整个长乐县所有的医馆，看了好几个大夫，有半数都说罗天成的身体有问题，但具体是哪里的问题又说不出来。
看来他们也不清楚。
“那里还有一家，我们继续。”
方瑶拉着罗天成就要走，罗天成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回去找陆大夫看就行。”
“可是……好吧。”
出了这件事，两个人也没心情闲逛了，很快回到了清风寨。
罗天成一回去就找到陆大夫了，方瑶想要跟着看看，却被罗天成找借口支走了。
方瑶很不理解，更不放心罗天成，所以表面上虽然走了，暗地里却趴在房顶上偷听。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公子怎么想起来主动找我诊脉了？”
“长乐县城里有个大夫，给我诊断了一遍。”
方瑶大惊，罗天成不会是想把实话说出来吧，不要啊！
“那个大夫居然说我身体虚弱，乃是纵欲过度，我觉得他肯定是个庸医。”
房间里传来陆大夫的笑声。
“这样的山野大夫说的话您也能信吗？”
“反正您就给我诊断一遍就行了。”
“好好。”
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方瑶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