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宝珠的声音压得更低：“娘娘，您再隐忍些日子，他们再猖狂又能怎样，等到了那一日……还不是由着您来决定他们的生死，现在瞧着，锦瑟的腰杆子挺得笔直，说不定到时候，锦瑟会趴在地上求饶呢。”

宝珠说着自己就有些莫名的恍惚。

那锦瑟不过是奴婢出身，论起来宝珠自己是服侍皇后娘娘的，可谓是旁人眼里的半个主子，可是每每面对锦瑟时，宝珠都有些威压感，好像锦瑟出身高贵，天生就是该居于人上人似的。

私心里，宝珠对锦瑟是有那么一点不服气的，这时候说出将来要锦瑟趴地求饶的话，宝珠自己先就从心里生出了几分痛快来。

皇后愣了一会儿，咯咯地怪笑起来：“也罢，本宫就等着。”

或许是皇后的笑声太过诡异，宝珠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便低下头搓了搓胳膊。

好一会儿，皇后平静下来，问道：“本宫吩咐你的事情怎么样了，话可传过去了？”

宝珠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办好了。”

皇后慢慢起身，道：“走吧，随本宫去偏殿瞧一瞧，大事未成之前，本宫还得做几日锦瑟的好姐姐。”

锦瑟揣着满腹心事，便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事物，她只是下意识地跟着带路的宫婢，一路往给她安排的屋子去了。

这间屋子于锦瑟来说是极其熟悉的，上一世她身为忠勇公府的千金，皇后娘娘的亲妹妹时，时常进宫来，每回住的都是这里。

锦瑟呆坐了半天，怎样也捋不清心底的纷乱。

皇后进来时，脸上挂着带着歉意的浅笑，锦瑟抬眼看皇后，一时觉得姐姐仍是从前的模样，一时又恍惚地觉得，皇后只是个她从不曾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