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了我？”

朝暖猛地抬起了头。

曲暮也想到，这段时间，除了他因为曲悦安找上门去那次，他对慕窈的踪迹似乎一无所知。

而且现在网上又出了那种事。

慕窈要是因为这个，见不了朝暖，那是情有可原。

朝暖似乎立刻就顿悟了这其中的意思，顿时心中更是多了许多愧疚和自责。

是啊，慕窈现在身陷囹圄。

而她不仅帮不了她，还要给她添麻烦。

朝暖擦了擦眼泪，“我懂了。”

她认真的看着曲暮，“曲医生，谢谢你。”

朝暖何尝不知道，在她和慕窈决裂之后，作为慕窈的徒弟的曲暮，完全有理由不管她。

可是他没有。

这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与操守，也是他个人品行的高洁。

曲暮微微笑。

“等最近这段事情过去，你如果还想见师父的话，我会替你联系她。”

网上的事情，因为很快被压下来了，所以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

曲暮忙于医院的事情，一开始并不知道，还是在温星光和温心意来看望朝暖的时候知道的。

他知道师父一定有能力解决，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再不济，她身边还有一个温席御呢。

朝暖的脸色挺苍白的。

等这段时间过去。

她还能活多久呢？

她现在一直在医院躺着，就是一种吊着命的状态。

朝暖自从父母死之后，对着人世间就没有了什么眷恋，是慕窈将她拉了回来。

可是现在，慕窈也…

——

她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离他很远。

分明自己很难受，却不想让他身上沾上血污。

厨房里的药香在火的桌上上越来越强烈。

血腥味，药香味，接踵而来的冲击。

温席御想到他放曲悦安走的时候，她说的话。

那个时候研究那种药，是因为他们以为慕窈只是永生，还是和普通人类一样，失血过多就会死。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慕窈无论怎样都根本不会死之后，就再也没有研制过那种药。

很简单的道理，慕窈只有越虚弱，他们才越好控制她。

如果慕窈一直处于巅峰甚至是正常状态的话，谁都无法保证，她会不会给他们的实验室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试验品又是一个明晃晃的定时炸弹。

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其实在慕窈逃走之后的那些年，研究所研究出来的实验品，除了是在为找到慕窈做准备，也是在尽量向她靠拢。

所以他们一开始找的就是优质的，智商高的小孩，再用他们的方式培养，就算到最后不会有慕窈那么逆天，也绝对会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可是那慕窈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实验品都是为了造就另一个慕窈，却没有一个人看到慕窈付出的代价。

她甚至已经能，平静的接受这常人光是想象一下就痛不欲生的事情。

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刺激。

慕窈感觉温席御周身像是萦绕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阴冷。

像第一次她在温泉药浴遇见温席御的时候，他的状态。

慕窈忽的反应过来，为什么温席御这么久了从未发病过。

或许不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同寻常，而是因为，二十多年的持续，已经让他能够算准自己发病的时间。

比如他们两人初见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