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时间过去,始终无人响应。
眼皮越来越重,手渐渐抓不住树干...
“倏”一下,她身体彻底腾空。
她心一空,就这么...死了吗...
突然!
她的一只手臂被紧紧抓住!
下坠停止!
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慌张:“抓紧我!”
她恍然抬头——
男人眉紧紧皱在一起,脚踩崖柏,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另一只手极力下伸。
是...顾容言...
苏澜眼睛一热,陡然生出力气,那只手使劲往上一攀——
抓住了!
...
脚踩到平地,钻心的疼痛蔓延,苏澜腿一软。
男人的大手熟练的箍住她的腰。
顾靳言扶她靠着自己:“怎么了?害怕吗?”
苏澜微微掀开裙摆,露出浸血的裤管:“今天我来采...”
“那人拿石头砸了我,但我没看清脸...”
苏澜讲完全过程,顾靳言脸色已经冷如寒冰。
“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家。”顾靳言背过身,单膝蹲下,“上来。”
苏澜慢慢趴上男人宽厚结实的背,心砰砰跳的飞快,仿佛要从喉咙蹦出来!
她竭力控制着,害怕男人听到。
深夜的山林深处,月光被相接的树冠遮盖,四周黑黑一片。
苏澜心中发怵,悄悄伸手搂紧了男人。
顾靳言身体一僵,什么都没说,加快了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女人突然开口:“那边,有我需要采摘的花草!今天逃命全弄掉了,你帮我再摘点呗!”
顾靳言:“......”
顾靳言眸子微眯,声音寒凉:“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长,长了...”似乎知道自己没理,女人的声音弱下去,“可是这些花草真的对我很重要...”
沉默对峙。
苏澜觉得,估计没戏了,正想弱弱开口说算了。
顾靳言凶巴巴开口,满是不耐烦:“要什么,赶紧说!”
苏澜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立马指了几个。
顾靳言拨剑般快速摘完,直接往后面一扔。
苏澜忙接住,心底泛上来一些甜甜的滋味。
两人回到村子,一眼便看到陶婆婆焦急的等在门口。
苏澜心中一暖。
“这,这是怎么了?”陶婆婆一眼就看到了苏澜裤腿上刺目的鲜血,急得不得了:“我……我去找大夫……”
“不必,只是皮外伤,我会包扎。”顾靳言将苏澜放在床上,“婆婆先去睡吧。”
苏澜忙绽开一个笑,安抚道:“我今日在山上摔跤了,没有大碍,婆婆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这话倒是真的,腿上的伤只是因为破开了口子后,自己几番剧烈动作撕扯伤口,所以看起来吓人,但其实早就止血了,再上点药就好了。
陶婆婆还是放心不下,烧了不少热水,这才去睡。
顾靳言熟练的割开裤腿,白皙娇嫩的小腿上一大片瘀伤,一道手掌宽的口子,血迹已经凝结。
男人拿帕子蘸了热水,擦拭血迹。
“嘶——疼,疼!”
男人声音不虞:“知道疼才好。”
虽这么说,但手上还是放轻了力度。
苏澜努力忍着疼,泪眼汪汪的看着低头认真擦拭的男人...
这男人虽然凶巴巴的...但好像...对自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