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一直在等王爷长大。如若王爷也改变不了这番局面，那便是我等生不逢时，只能盼着来世生在一个好时候。”燕棠师父面上带着笑意，一双眼睛里却平静无波。

“当日，我医术不精，即便是被兄弟们护着逃了出来，最后也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们身负重伤，我一个都救不了。从那日起，我就起誓，那位还在一日，我就一日不救庙堂之人。如果也十年了，我是不是快等到结果了。”

闻言，萧啟墨心里想到这些年已经逐渐白热化的多嫡之争，想到死去的云嫔，几乎无活口的林家，噩梦连连的三哥，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二哥，还有自己头次凯旋时的那些下作伎俩。现在，还要加上全家惨死在前线的庞家人。

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硬，语气却十分柔和“快了。用不了多久，先生可以再等等。”

“哈哈哈——”燕棠师父笑意越发浓重，“那就好。不过老夫自个儿应该是等不着了。那两个小家伙应该还可以。”

说着老人家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往旁边倒去。守在营帐中的护卫各个都身手不凡，竟然在人倒地前接住了。但是燕棠师父已经闭上了眼睛，面上全无生气。仿佛方才那个与他们高谈阔论的人只是假象。

“先生？？快叫军医过来！！”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呼唤军医的慌乱叫声响起。

燕棠终于忍不住，从后面跑了出来。此时燕棠师父已经被几个人合力抱到了榻上！

“师父！！”

燕棠快步走到近前，开始把脉。这半个月，师父已经不让他和小梨请脉，但是小梨说过，看面色应该是不太妙。她已经将一日三餐都做成了药膳，汤药也从未间断，但是没有把脉，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只能从师父一日比一日萎靡的精神看出来，治疗大约是没有什么成效。

摸不到脉象的一瞬间，燕棠整个人头脑一篇空白。

“小梨呢，你们快把小梨叫进来！！”

萧啟墨冲着一旁的护卫轻轻点头，那个人迅速领会了命令掀开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军医和小梨几乎同时到了。

但是，已经失去生息的人，任凭大罗神仙在世也是回天无力。军医摸了一息的脉，冲着萧啟墨微微摇头。

小梨检查得更加仔细，从脉象到鼻息，最后也不得不相信了亲手验出的结果。

燕棠慌乱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小梨，希望她能给出不一样的结果。小梨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万般不忍心，却还是只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