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被大力的关上,夜里的风很凉。
凳子上的人抖了抖之后没了反应。
江悦莹闭上眼,深呼吸却还是没将那股气焰压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她会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她紧紧的攥起拳头,指甲狠狠的扣紧肉里。
面色也变得惨白,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抓的不成形状,而这也消散不了她心中的怨气。
她恨,恨不得将宋皎皎撕碎了。
她将屋内的茶杯,花瓶乃至书房墨宝全部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发出巨大的声响。
若是此时,宋府那些每日追随她的人看到,必定惹出些心脏病来。
刚刚的她软弱无力受不得一点恐吓。
可现在的她,面目狰狞到扭曲,堪比街上无故骂街的丑陋泼妇。
她将屋子里本就为数不多的东西砸碎了之后,气焰并未消散,反而在这破旧的屋子里更胜了几分。
一想到她从来到宋府就被下人欺凌,被安排到最偏远的锍映阁,如今她好不容易将自己在宋府站稳的脚跟却被宋皎皎连,根拔起。
凭什么,凭什么,她也是江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这一切都要她来承受!
气焰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火气正不停的上涌。
宋府,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营造的美好在一瞬间破灭不见,而这一切的源头均都是因宋皎皎而起。
宋皎皎!
都是因为这个蠢丫头!
她为什么要出生,若是没有她,吕氏不会死,而她也就一直是江家与宋家唯一的大小姐。
江悦莹将枕头当作宋皎皎,拿起见到将枕头弄了个粉碎。
今日的冤屈,她若是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讨不回来,她誓不为人!
“来人,来人!”她眼底的狠厉更胜,“回江府,我要见祖母!”
她要回江家,她是被江家老太太送来的宋府,在她临行前,江老太太就吩咐了,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会听。
如今她在宋府已经没什么机会对宋皎皎下手了,为了自己的好名声。
这个动手的人,非祖母出主意不可。
“小姐如今已经辰时过半,我们这个时候回去,怕是”除了金燕以外,这个满脸忐忑的丫鬟也是从江府跟来的。
啪!
剪刀直直的向着丫鬟的头上飞去。
丫鬟不敢躲,也没想到江悦莹真的会将剪刀扔过来。
不一会鲜血缓缓留了下来,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面上满是惊惧,却依旧不敢叫喊出声。
“我说备马,你没听见吗!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指手画脚?备马!你听见没?”
江悦莹换了一身衣裳,吩咐人将金燕送回了屋里,便急匆匆的坐上了回江府的马车。
她面色惨白,本就不好的身子在寒风的侵袭中显得格外狼狈。
到达江府的时候,她身上披着一见狐裘大氅,轻轻扣了扣门,门被打开便将提前准备好的令牌拿了出来,终于在一个老婆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将老太太的别院。
别院内,梅花开的正旺,夜里的寒风刺骨,老太太早早用完膳食便在屋子里准备睡下。
睡意稍起,几声嘈杂的声音打乱。将老太太满眼怒意的坐起身,近些年,年岁已高身子骨自然没那么硬朗,前些日还因为转季节患了些风寒。
如今风寒尚未痊愈,又被这么一打搅,老太太的脸色挂不住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