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听说是程家那小子”
宋皎皎穿梭在人群中,灵活的跳到了主位宋契的怀里。前世她从未如此,她满心满意全部都给了程久霖,可到最后换来的却还是程久霖的陷害与欺骗。身死的那一刻,只有父亲奋不顾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皎皎,都这么大了?”祠堂挤满了人,嚷嚷着叙旧,终归有人要想宋侯爷问安。
回眸间,她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满带杀意的眼神正死命的盯着她,顺着方向看去,东面的墙角处,程久霖正满眼伤心的望着她,而那伤心中还带着些许的责怪。
或许前世,她还会心生怜悯与不舍。可如今她连看一眼,他都嫌恶心,甚至看见他便会想起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以及宋府沦陷的惨状。
“各位宗老,想必大家已经知晓,我宋契的女儿,我宋契的独女昨日从程家阁楼摔下,我宋契无能未能保女儿安危,不过幸好我的皎皎已无大碍。”宋契的声音响起,众亲族老相继坐了下来,整个屋内瞬间从嘈杂变成了无声。
“今日来,便是与程家宗老说清楚,毕竟我侯爵府的女儿嫁入商贾,确实不太合适,如今看在程兄的份上接济程家已有十年,这十年来程家宗老的恩情,宋契记在心里,但女儿是我的命,我不愿让皎皎受一点委屈,所以今日.”
“宋侯爱女心切,可这又何必呢。我程家世代与宋家结交乃为世交,如今我程家小辈让宋侯大小姐看上乃是抬举。”
“抬举?”宋契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那双一向随和的眼睛里布满了怒意“你们程家的商户可不这么想啊。”
宋契说着,眼神却看向了那个角落,角落里一对夫妻拉着一个孩子。
程家宗老清咳两声,陪笑道:“他区区商贾怎能代表我程氏大族?若是孩子犯了错,侯爷罚便是了。”
一时间乔氏慌了神,急忙上前理论,也顾不得什么架子:“姑父,姑母,霖儿自小养在你们膝下,你们不能把我们当作外人啊。”
程家长老摇摇头沉沉叹气:“你们虽贵为我程家子孙,可我程家岂能容忍祸害,如今我程家也不能徇私枉法。”
徇私枉法?
莫非他们知道了?不.不.他们不会知道。
“哪里徇私枉法,哪里的祸害!”程家夫人的脸上逐渐开始狰狞,只要她不承认,那件事情绝不会被人查出。
“来人,将人带上来!”
片刻,一身破旧衣衫身上遍布满是血痕的女人被两个粗壮汉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而程远夫妇以及程久霖再看见那张脸时,明显有些不对劲,甚至五官都有些扭曲。
“别以为找一个下人就能污蔑我们,清者自清。”程家夫人冷笑着掩饰着心里那丝丝慌张,她明明将这丫头送出城去,怎么会被程家宗老抓了去。不管如何只要敲定了不承认,这件事绝不可能被发现。
“将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说!”乔氏显然有些狗急跳墙,恨不得将那女人捏碎。谁知倒在地上的女人冷笑着,满眼的绝望与痛苦。
“是夫人是夫人将大小姐推下去,夫人说过只要大小姐死了,就没人能阻止少爷成为驸马了,就算大小姐死了,只要没人看见,那便是失足.”
“你这贱婢!”
响亮的声音回荡,乔氏早已控制不住朝着女人撕了过去,那女人在受尽毒打后又遭受了程家夫人的撕扯,剧烈的痛感直接让她昏死了过去。
“来人来人。”程家宗老吩咐着将乔氏按在了地上。
宋皎皎怎么也没想到,程家人竟做出这等大手笔的事情,更没想到程久霖的母亲竟如此狠毒。
“侯爷,这凶手我已抓到,我们的两家的交情万万不能结束。若是皎皎与这孽障的亲事,我程家自是明白。”程家宗老吩咐这人将乔氏与晕倒的女人带了下去。
程久霖眼睁睁望着自己的母亲被带走,父亲紧紧的抓着他,这所有的事情让他摆脱嫌疑已经是最大的好事。
不一会程家便送来了解契。
“皎皎,去吧。”宋契拍拍她的背脊,她乖巧的笑笑一步步的想着那张纸走去。前世的孽,这一世一定要程久霖一点一点还回来。
舞动着笔杆,小小的人看上去竟有些大人的风采。
到了程久霖,程久霖几乎用跑,极为快速的将字签下,满眼愤恨的望着宋皎皎,并凑到她的耳边:“宋皎皎你记住是我程久霖瞧不上你,我母亲的事,我也断然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