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后，颜长乐始终不见踪影。

楚西玥从后院牵了马带人下山去找。

柳云汐迟疑了一瞬，也拉了一匹马，“我跟你一起去。”

楚西玥有些错愕，又有些感激，“你不生她的气？”

柳云汐不想与熊孩子置气，逗弄可以逗弄，生气没必要，显得她格局很小似的，但她回答楚西玥却是，“我看你挺紧张的。”

楚西玥：“……”

下了山，往前十里便是上京城了。

“长乐其实就是被宠坏了，她本心并不坏。”

柳云汐没吭声，谁能说一个熊孩子有多坏，有多深的城府呢？可有的熊孩子就是杀人放火了，仗着自己的那点无知，什么都敢做，无法无天，捅出篓子，又无力善后。

她一直觉得熊孩子是世上最危险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她不想承认，可世界就是如此，有些人生来就是坏人。

而女人，争风吃醋，为了男人大打出手，哪怕一开始真的纯垢无害，后面变得蛇蝎心肠，面目全非的也不在少数。

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只能说，女人才真的了解女人。

“她十岁那年，我患了天花，被送到留春园自生自灭，她偷偷来看我，趁我迷糊之际，沾染我的天花回宫。她知道皇帝一定会想尽一切法子救她，这样我就也能得救。事实上，我确实因此获救。我病愈后，骂她冲动，置气不与她见面，她当晚便离宫了，之后音讯全无，整个皇宫都为她翻了天。”

“后面呢，怎么回去的？”柳云汐摸着下巴，暗暗心惊这颜长乐的冷暴力。

那段日子，楚西玥被折磨得够呛，自责愧疚，后悔，担忧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辗转反侧，没睡过一个好觉，偶尔睡着了，都是梦到颜长乐浑身血淋漓的样子将他吓个半死。

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