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身前脊背挺直的少女，於老夫人垂下眼眸，神色间晦暗不明，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於风华亦是不再言语，只垂首安静地等待着。

屋子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周遭的丫鬟婆子们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良久，於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将你禁足之事？”

闻言，於风华抬眸，眸子闪了闪，回道：“记得。”

“记得？”於老夫人笑了起来，可那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既然记得为何不放在心上？为何明知是错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你告诉我，为何？”

声声质问之声充满了於老夫人的失望之情。

“祖母，我不明白。”於风华抬眸看着她，神色间透着一丝激动，“为何在您看来我之所为就是侮辱门楣？行医救人，悬壶济世，难道在您的心中就是错？救治贫苦百姓，帮助他们减轻痛苦，这难道也是错？”

於老夫人看着她，须臾，才道：“你口中若说皆是善。风华丫头，行善事并非不妥，可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与普通女子不同，治病救人是大夫的事，贫苦百姓也有官员去管。你是侯府嫡女，抛头露面去做一些不应该你做的事情，就是错！”

“什么叫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听着於老夫人的话，於风华有些痛苦和悲伤，“祖母，身为女子，我们就应当受到诸多限制吗？”

於老夫人抬眸，眸子里透着惊讶之色。

於风华继续道：“若我身为男子，想必我之所为祖母非但不会责怪，还会夸赞吧？”

“你这是在怨我？”於老夫人蹙着眉头说。

“不，祖母待孙女至亲至善，孙女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於风华轻轻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世间对女子有太多不公之处罢了。”

如今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是早就注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