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歌对花花草草一样都没什么兴趣，若是草药便还能分出些心神，此时的态度完全就是在敷衍，嘴上随意的回应道：“嗯，是不错。”

说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望了望周围种植的花，顿时抽了抽嘴角，心想这是找了一些来种吗？几乎整个花园里都被这种植物给覆盖了。

于是问道：“你很喜欢这种花吗？”

夜无尘笑了笑，“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很喜欢这花的含义罢了，期望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兰，花中君子也。

顾元歌了然的点头。

忽然，夜无尘突然出声道：“今日，皇弟如何？”

“他很担心你。”顾元歌如实说道。

闻言，夜无尘笑道：“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回去跟他抢太子之位？”

顾元歌眉心皱起，“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胡乱的流言？夜渊湛从头至尾都对太子之位不敢兴趣，既然他说出了会还给你这样的话，那便一定会做到。”

听完这话，夜无尘只是笑笑，不置可否，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很了解他？”

顾元歌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于是没有正面回答：“我们是夫妻。”

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可落在夜无尘耳中就无比的刺耳，心脏好似被利刃一刀刀的凌迟一般。

“你选择留在夜渊湛的身边，是因为他即将成为太子吗？”他询问道。

“自然不是。”顾元歌皱眉，看上去有些不满，“我在你眼中便是这么肤浅之人吗？”

“不是，但是倘若有太子之位，便更好一些吧？太子之位可以交换很多很多东西。”

“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骤然捏成拳头，夜无尘淡声道：“那么，如果我说，我不想要太子之位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突如其来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就连顾元歌这种奇异场面见多了的人都不由的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夜无尘重复道：“如果我放弃太子之位，不要求夜渊湛还回来，就把太子之位给他，让他做太子，做皇帝，只去种兰花，你愿意跟我走吗？”

顾元歌终于缓过神来，眉心皱紧，神情严肃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若不是刚刚诊脉过，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病糊涂了，才能说出这些话来。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夜无尘镇定道，看向顾元歌的眼神是她无视不了的深情，“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无比后悔放你开你，只是这事一直都深埋在我心中，从未告诉过你罢了。”

说着，他顿了顿，仿佛是在给自己鼓足劲，“直至今日，我才有勇气将之说出口，你……愿意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