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被女人如此轻视，通常都会暴跳如雷，然而夜无尘却好似没听出来一般，神情极淡，“我知。”

这反应让涂雅雅有一瞬间怔愣，紧接着不悦道：“你既已知本公主对你无意，为何还要同意婚事？”

夜无尘微笑着看着他，语气淡淡的，“你喜欢谁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我们都心有所属，不如可以合作一下。”

她喜欢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终能够得到谁。

涂雅雅这才明白这人是将自己当做棋子了，“你心有所属？是谁？”

女人就是有这么奇怪的胜负欲。

夜无尘但笑不语。

知晓这是在拒绝自己，涂雅雅嘁了一声，又道：“你说的合作又是什么意思？”

“公主心悦之人不是太子殿下吗？合作的酬劳便是帮助你如愿以偿的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这样的条件，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兴趣？”夜无尘笑着说道。

分明是那么俊美无害的一张脸，此刻在明灭的光影下看着却又几分冷色，多了几分阴郁。

“你不怕本公主去告发你吗？”涂雅雅挑起眼尾，反问道。

“你不会。”

夜无尘很笃定。涂雅雅是什么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婚礼了，为了嫁给夜渊湛，她还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人也有着相同之处。

涂雅雅望着他，一想到太子妃正妻之位很快是自己的，一颗心就开始狂跳起来，半晌松口道：“好吧，那便让本公主看看，你要如何让我如愿以偿。”

两人之间的交易隐藏在深山之中，不被任何人知晓。

几日后秋猎顺利结束，一行人启程回宫。

途中，夜渊湛钻出了马车，转而骑上了马。

顾元歌掀起珠帘往外一看，便见到他朝着夜无尘的方向而去，心知两人这场谈话迟早是要进行的，于是也阻止，放下珠帘便研究起棋谱了。

回程走的官道，车夫也不敢得罪这些权贵，驾车已经尽量追求平稳，却还是不免有些颠簸。夜无尘颠得有些难受，于是选择骑马出来透透风。

“皇兄。”

夜无尘转头一看，是夜渊湛。

他骑着一匹黑鬃烈马，穿着黑色狩猎服，鸦色般的头发高高竖起，神色冷冽，俊美非凡，是所有女子都会心动的模样。

“太子殿下。”夜无尘眼中飞快的闪过光芒，面色如常的打着招呼。

夜渊湛纵马走到他身边，眉头压低，低声道：“你昨日为何会同意婚事？分明之前是不愿意的。”

当时情况特殊，幸亏有夜无尘来解围，加上之前的印象，夜渊湛便自发的认为他是被逼无奈。

闻言，夜无尘便知他是误会了，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反问道：“你任何是为何？”

这已经等同于是变相的承认。

夜渊湛沉默下去，内心充满了愧疚。

他自小受欺负，除了父皇之外，皇兄就是唯一会护着他的人，如今他反倒是抢了他太子，还连他的婚事都无法插手帮忙，真是没用至极。

“我去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