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在池嫣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眉宇尽展了难见的几分柔情:“我只是在想,你为何要骗他们。”
池嫣怔愣。
“难道不是吗?”见面前姑娘这般模样,沈洲唇角一扬,却流露着几分无奈,顺势又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垂手拉过了人儿的皎腕。
“就算这条路你们经常走,可对于你们来说,也并不安全,顶多是更加熟悉环境罢了。就算如此,林间环境并不是不会改变,你也不知道你究竟会遇到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池嫣提步朝右侧小道走去,语中尽是不满与责备之意:“若是我的猜测无异,这条路确实是一条捷径之路,但也只是单纯的离着春羽楼的暗阁更近罢了。”
语落同时,沈洲的笑也冷了几分:“阿嫣,你何时变得这般善良了,竟会为了别人的安危着想。”
他们的步子并未停下,脚踏在厚实的雪地上,清脆的嘎吱声也顺着他们的步伐响了一道。
听此,池嫣原本半垂着的头也向后一仰,发丝顺势从肩头滑下,漂亮的颈线也展现了出来,在冬日中微泛红色,是格外的诱人。
也不知是不是沈洲的错觉。
他总觉得,池嫣举手投足都流露着一股媚色。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是未成花魁前的丞相小姐还是春羽楼的娇艳头牌。
池嫣这股媚劲,是与生俱来的,是骨子里传出来的。
只不过成了花魁之后,更加张扬了而已。
沉默片刻,池嫣只是笑了两声,并未在意沈洲的话,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膀,双手朝着身侧摊开,面容懒散:“没什么善良不善良的,我真的只是觉得这样更加方便而已。而且他们两个去春羽楼找人,且不说危不危险的问题,让他们去见薛禾,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们算不上是内部人员,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无所谓。”沈洲嗤笑一声淡声回道。
“旁人的事,与你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都死了,这个案子结不了,宋寰他们也不会将你我怎么样,天下也不会轰塌,就算塌了,也有我替你挡着呢。”
他眸色愈沉,握着池嫣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只要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