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诸在杆子上吊了一个小时的功夫,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了。
刚开始骂街还挺带劲,能有三个惊叹号,现在就是省略号了,他也无所谓了,有一句没一句,都是以我为圆心,我们家亲戚为半径,死鬼叫魂儿似的。
我和张朝先等了这么长时间,张朝先都不好意思了:“要不……还是把献公先放下来吧?”
“别呀,吊着,好好吊着,我一分钟都等不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亲爱的姐姐,骊姬说的。
骊姬是大概吊了诡诸二十分钟左右听见骂街的时候找过来的,看见我们吊诡诸玩儿,也是很开心,拿着瓜子儿、花生就来了。
“他们两口子没过节吧……”
张朝先可能不太清楚晋国的历史,只能跟磕着瓜子的我取经。
我张着大嘴笑了笑:“这你甭管了,热闹着呢。话说你这法子不灵啊,难不成今天妖魔鬼怪都放假了?”
张朝先道:“说不准,现如今的形势,谁都看不明白,要是恶鬼们有了军师,它们或许猜到了我们要做什么。”
“呸呸呸……军师?鬼里面还能有军师,这事儿可真新鲜,我就听说过鬼害人,没听过鬼也看兵法的。”
我吐掉一颗已经坏了芯子的瓜子,进一步试探着张朝先。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儿怀疑,这小子就是天上反对我那一派的人了。
咱可别忘了,上面有亲近我的人,同样也有排斥我的人,办事不利,我当然要往这个诛心的方向去思考。
张朝先却说:“事出突然,如今的情况自然不能以常理去思考,地府与天庭分隔日久,好多情况无法及时沟通,我们对恶鬼的情况判断不足,也在情理之中,我等不好妄议天道。”
我咂咂嘴:“老铁,这么摆烂可还行,人我是吊上去了,钓不出来大鱼,多浪费一分钟,就多一分钟……”
我想说多一分危险来着,话到嘴边儿上,我有点儿说不下去。
这貌似没什么危险……
您想,地府大门开不开,实际上怎么看,都是一个前置条件而已,不管是因为地府大门没有及时开放导致的混乱,还是说其他的一些情况,都不会给开启地府大门构成威胁。
可能这样说有些绕,但是您各位就记住,好些个小事儿往往能导致重大事件的最终走向,但是这些小事在当时的整体环境下来看,基本上都无足轻重。
我是让催着才这么急切,想要搞开地府大门,这样就能够完成一连串的相关人员嘱托。
但……事情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非得按照谁谁谁的心愿去走,人做事情总要去想最好的结果,可是一旦遇上风险,怎么就不提前琢磨琢磨失败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就说打开地府大门这个事儿,我开得越早,越是我背后的人希望看到的局面,我弄不开它,道哥照样会想办法把我往能弄开的道儿上去勾搭。
张朝先还想跟我解释,那意思别钻牛角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明天以及后天的苟且……
我一抬手,让这老小子先住口。
“开门的必要条件,除了鬼气比较重,还有什么其他因素能够影响吗?”
张朝先细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轮回之道,在于阴阳平衡,生者有生者的法度,亡者亦有归途,地府大门存在的意义,象征大过实际,毕竟泰山这几个能够联通地府的神祇所在,一样能够起到接引鬼魂的作用。”
“诶,这话说的可有瑕疵,既然地府大门象征大过存在,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非要盯着它不放,难道说地府大门是地府的WiFi,没了它就不能跟上面发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