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年冒出这么一句来，挤眉弄眼想了半天：“那这不能算她养你，可是……我怎么记着我们闲聊的时候，说过你毕业以后，居无定所，无所事事呢……”
裴永年一句话就把我拉到当初那个过不下去的苦难岁月了。
在我到胜男咨询公司上班之前，那是真的操蛋，除了有人打算让我当鸭子，还真是没什么正经营生要我，就连我去小饭馆儿擦桌子洗碗，人家都不愿意收我。
还记得那是一个没招谁，没惹谁的下午，我看谁都像是包子了，我晃荡到公司仓库门口，瞧见左小男出来贴招聘启事。
您应该还记得，当时胜男咨询公司是玩票儿性质的，所以招聘都这么随意。
这我才勇敢上前，左小男也就收了我，我这才接上顿儿，有口饭吃。
但这事儿拢共持续了三个月，每个月挣一个底薪，三个月之后我的人生就天翻地覆了，人生观、价值观、五庄观……三观给我打得碎了个干净。
“你等会……你们说我不着四六有多长时间？”
裴永年瞪眼愣琢磨：“嘶……一年？两年？你等我翻翻！”
说话这就掏手机，过一会儿裴永年把自己的手机送到我手里，这是他们小伙伴儿玩得一个群。
群里面发了一份文档，裴永年让我看的就是这个，他还收藏了……
我点开一看，是我刑某人的生平，一切都能对的上，但是这里面我被偷走了三年！
上面说我在左小男那儿工作，头三年公司一分钱没挣，全靠左小男发工资养我，跟包小白脸儿是一样一样的。
我仔细回想了半天，这文档上面的时间，根本就对不上，但是对不上这三年我干了点儿什么我还真忘了，没人会记得自己在街上当街溜子的细节。
我能说我当初拎着刀跟人家干过架，追出去几条街，那个细节我清楚，但要让我一天一天，把每天干了什么都给絮叨明白，这事儿是绝无可能的。
“哥……这扯犊子的话你也信？你就没问问小男？”
裴永年看看我：“你愿意说你包养情妇的细节吗？”
虽然知道他就是打个比方，但是忒特么牙碜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特么是有人玩儿我呀，要非较真说左小男给我包养了，那我也只承认我在公司开单之后，因为她的人脉关系和你们接触上以后这些隐性的东西，之前我和她就三个月的空白时期。”
话说完了，我愣了一下，我跟他解释这个干什么呀？
裴永年看我也是一脸儿似乐不乐的劲儿。
“要这么说，其实都还好，人脉关系不管看谁的面子，你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我懂你……”
我心说：你能不懂啊，出门在外喊你小裴总的人还少了？
我想到了一个科学实验，跟偷国也有点儿关系，至少人家是按这个实验去干的。
都知道偷国喜欢申遗，也总报人家的东西，虽然一直过不去，但是谎话说一千遍就成真的了，难保天长日久，我们把什么东西给忘了，好东西就成人家的了，这事儿得严肃对待。
那么我这个也一样，对于一个不熟悉的人，谣言传了千遍，当事人都觉得迷糊了，至少左小男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真有点儿什么感情上的纠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