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杨宪很急,但是马三刀哭天抹泪儿这通忏悔,你说谁能给他打断了,谁临死的时候,还能不满足人家一个合理的愿望,哭会儿怎么了,况且我们这么些军中的支柱都还瞪眼儿瞧着呢。
过一会儿来一个太监,传达老朱的口谕。
也没别的意思,马三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去了官职,收回他的铁劵,编进北征的死士营,这场仗打完了他还活着,就让他当一个庶民,死了也就无所谓了。
作为监督的人,我即刻入北征大军,马三刀要是临阵畏缩,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给他脑袋切了。
讲话了有些时候我不是很喜欢跟皇帝打交道,这玩意儿总切人脑袋,受了受不了,咱说那是斗气儿,人家说那是有脑袋真切...
这么会儿马三刀的侄子举着铁劵也冲进来了:“来了、来了...”
这就把铁劵一收,再把马三刀一方,然后让他交钱走人。
我们这一大批人就信着给凑呗,他一千我两千的...马三刀贪了四五千两吧,眼下我们这些人就给他凑了四五万两银子交上去了。
这个给马三刀感动的像三孙子一样,趴在地上谢皇恩浩荡,重点还是发表了一下关于拿到免死铁劵之后的想法。
有功者更应该尊重法律的威严,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觉得自己可以为非作歹了,拿着免死铁劵,那是国家给的荣誉,不是犯罪的资本...
就他这个演讲,别人听没听明白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心里已经是有数了,点他这个高人,不是老朱,就是朱标!
因为免死铁劵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心里可太清楚了,这情况老朱和朱标又都知道,他们两个不管是谁,只要略微一个小操作,我就能冒出来,发挥一点儿作用,也是推波助澜,如此一来好叫淮西勋贵们知道事情的利害。
杨宪就尴尬了呗,刚才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么无奈,嘴角一阵儿抽抽:“怎...怎好朝令夕改?”
这些个勋贵一听,嗬怎么个意思,你杨宪就非得弄死马三刀吗?
大伙儿是怒目而视,杨宪也不敢多待,直接找老朱交旨去了。
终究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难看了,勋贵们琢磨过味儿来,一个个还挺自觉地,都找老朱上交免死铁劵去了。
据说老朱还把他们臭骂了一顿,那意思和骂我是一个概念,赏给你们的东西,你们给咱送回来,是怕咱出尔反尔吗?
反正这事儿就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了呗。
咱们简短截说,我回头就找徐达报道,押着马三刀算是服刑,这会儿马三刀就像是回老家了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上阵杀敌于他而言这都不叫事儿,刀口上过来的人,活了死了反正就是一个概念性的思考,犯不上纠结。
赶着这个功夫,朱标来找徐达道歉,您说怎么就那么巧呢?
徐达在大帐里面气得都骂了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那叫一个痛快。
“哼!标儿,我不是针对谁,你们家老四太不像话了,听说过大姑娘的逃婚的,没听说过老爷们儿逃婚的,这就说起来,我还舍不得闺女呐,他还端上架子了,等我见了他,我一定脱了鞋狠狠抽他的屁股,让他再感受一下徐叔的关爱。”
朱标陪着笑:“徐伯伯,老四就是一时有些没转过弯儿来,您别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