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汪雯房中。
“殿下,老夫人这是怒急攻心,气血上涌,使得头部血管受堵,出现了晕厥。”
张韦替汪雯检查一番,下着结论,给出医治方法,“待我用银针给老夫人疏通血管,再开些活血化淤的药,服上几次,老夫人就会醒来。只不过……”
“张御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无需多虑。”
时海在旁适时开口。
张韦了解地点头,接着说,“只是,老夫人这离发病时间有些久,即便醒来,余生多半也只能在床上渡过了。”
“什么?”
时富惊得失了分寸,“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难道……
不,不可能,时锦肯定是危言耸听的。
时锦连脉都不曾请,不可能知道祖母情况的。
时锦一定是胡说八道的。
对,一定是胡说八道的。
“时少爷,如果老夫人一发病就治疗的话,老夫倒是能让老夫人恢复如初,可是现在……”
张韦以为时富接受不了汪雯的现状,一番解释后,叹出口气道,“恕老夫无能为力。”
“三哥,我知道你心疼祖母,想祖母好起来,我也是一样的。”
时晴温声劝慰道,“可是,张御医已经尽力了。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它法。”
一系话下来,合情合理。
时富亦从时锦一事中回神,对张韦躬身一礼,道歉,“对不起,张御医,我失礼了。”
“时少爷客气了。”
……
夜王府。
深夜。
轰隆隆!
雷声破空而来,闪电照亮了半边天。
大雨倾盆而至。
漆黑的房间里,时锦双手紧抓着胸前的衣襟,瘦小的身子缩蜷在床尾。
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该死!”
沙哑的嗓音,被轰隆隆的雷声与嘀嗒的雨声覆盖。
忍无可忍,时锦手中的银针,径直往头上扎去。
她不明白。
明明穿书了,为何还是会有这样的痛楚?
甚至于,这份痛楚比以往更加浓烈,好似要把她的心给撕裂般,让她承受不住。
雷雨下了整整一夜。
时锦也是一夜无眠。
清早。
“锦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饭桌上,时晴细心地察觉到了时锦的不对劲。
“没事。”
时锦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回,“昨夜雷大雨大的,我没睡好。”
心,痛了一整夜,能睡好才怪。
虽然她强行让自己睡了过去,但那份心痛却像是深入了骨髓般,即便她睡在了梦里,依旧痛得不能呼吸。
每每打雷夜,她都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自有记忆起,便是如此。
也不算大事。
“原来锦姐姐也怕打雷呀!”
时晴嘻嘻着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怕呢!”
昨晚的雷太大,她都是把头蒙进了被子,好久好久才睡着了的。
是以,她理解时锦没睡好。
“锦姐姐,吃完饭,你就再去睡会儿吧!”
时晴给时锦夹了一个点心说,“爹爹的药,我等下给他换就好了。”
“嗯!”
时锦支着昏沉的脑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