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旁人都离开了,陈杏菱这才拉着薛荔往回走,径直上了马车,薛荔偷偷瞄陈杏菱,她的脸色很臭,一如快落雨的乌云天。
“二姐姐,实在是对不住,连累你了。”
“无妨,大房虽是出了贩卖私盐这样令祖宗蒙羞的事,可你我的姐妹之情是万不会割断的,我与你共患难这都是应该的。”
薛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杏菱不是最热衷与这些名门小姐打交道吗?听说出了官员贩卖私盐这事,柳心药便不常与这些官眷的女儿出去游玩,今日这样的机会怕是很难得。
“只是你也忒小气了,不过是一个发簪,她要便给她罢了,做什么要闹成这样呢,她这一甩脸色,搅的你我都下不来台。”
薛荔装作后悔地挠了挠头,“是啊,早知道便不惹她生气了,只是这簪子我当真喜欢,真舍不得给她,二姐姐可千万莫要生我的气才好。”
陈杏菱心中自然气的很,可想起父母哥哥对自己的嘱咐,她倒也没在薛离面前发火,只闷闷的抱怨道:“可惜了我今日这身金缕蝶戏牡丹粉缎袄,也没认识几个人,实在可惜。”
“其实我倒觉得她生这气,也不一定全是因为我不给她那簪子。”
“那是为什么?”陈杏菱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薛荔冲着陈杏菱笑,眼睛一转便开始忽悠起她来。
“自然是因为二姐姐今日实在太耀眼夺目的缘故,你瞧你两人的衣裳,一个蝶戏牡丹,一个蝶戏水仙,你为牡丹岂不是压了她――头,虽咱们料子比不上她的云缎,可生在姐姐天生丽质,与这牡丹相得益彰,长孙世子可看了你好几眼呢!她只怕是有些吃味了。”
陈杏菱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的确是好看,今早出门时母亲还夸赞自己穿着粉色显得娇嫩鲜活,又想起长孙世子,当下有些害羞。
“你可不许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宁国侯府近几年虽说大不如从前,可到底是皇亲国戚,长孙世子又一表人才,怎会看上我这样的小女子……”
薛荔恍然大悟,难怪柳心药并不在意长孙纪威,当着他的面便向自己发难,原来是瞧不上这个渐渐没落的侯府。
她捂住嘴连连点头,“是是是,妹妹说错了话,该打。”
“你以后可得注意了,这些家中父兄官职高的千金小姐,都是很有脾气的,你稍惹她们不快便要孤立你的,以后若是碰上这事,一定来寻我,母亲说了,你如今无依无靠的,在大房很是孤单,叫我好好陪陪你呢!”
“好,若是有空,一定常去拜见二姐姐。
陈杏菱见薛荔很是听话顺从,便也放松了警惕,又道:“照我说,你不如就搬到我们院里来吧,有我陪你说说话,日子也不会太孤单了不是?”
“好姐姐,我在秋水苑住惯了,人又疲懒,实在不愿挪动,索性离二房不远,往来倒也方便。”
薛荔自然不肯,才出龙潭又进虎穴,着实不理智,再者,二房一家子打的什么主意,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