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在那儿瞎咧咧,我不禁眉头一皱。
眼瞎啊,金主丁少谦还在这里睡觉呢,这要是得罪了丁少谦,有哪个的好果子吃?
杨奎的嗓门跟个大喇叭似的,这一咋呼,丁少谦自然就被吵醒了。
他做起身来,脸上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及其有涵养的冲我摆摆手。
一边跟太监一般的陈大乾,慌忙把丁少谦的靠背按钮按压一下,帮丁少谦调到了最佳位置。
也难怪丁少谦愿意找这么个不着调的留在身边,别说,这忙前忙后照顾的劲头,跟以前皇宫里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太监有的一拼。
看他低三下四、溜须拍马的模样,我就感觉到恶心。
或许是旅途过于寂寞了,丁少谦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杨师傅,说来听听,在莲花县这一块,唢呐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对面唢呐声越来越大,不出意外的话,那吹唢呐的队伍,应该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说话间,丁少谦的一双眼睛,朝着车窗外看过来。
“嗨,俺们莲花县这一嘎达,红事放鞭炮,只有白事才会找人吹唢呐,杨无缺,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对面走过来的,定是置办白事的人家?怎么样,就赌五千块好不好?要是我赢了的话,可是得现场转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不能翻脸不认账的······”
话还没有说完,杨奎的嘴巴牢牢闭上了,不敢再出一声。
他赌输了。
看目前形势,这唢呐声,怕是用来操办喜事的。
我冲着杨奎撇撇嘴,乐呵呵朝着窗外看过来。
因为,晃晃悠悠的老黄牛车子终于走过来之后,身后的唢呐队伍,终于赶了过来。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匹高头大马,大马脑门上,扎了一个大红花,在高头大门上骑马的一个人,是一个穿着黑衣黑裤,头上还带着一顶斗笠的神秘人物。
他这身打扮,在乡下倒是常见,毕竟黑色衣服耐脏,抗造。
明明枣红色马脑袋上戴着大红花,就说明这是置办喜事的队伍,他身上穿这么一身黑色的衣服,就有些显得有点瘆人了。
况且,他的脸两个手,尽管看起来是在攥着马缰绳,细看过来,那如同小拇指般粗细的缰绳,其实是缠在他的两个手腕上的,就像是把他牢牢绑住了一般。
“喔喔喔!”
就在我们六个人,齐刷刷朝着骑马男人看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上,突然传出一只嘹亮的公鸡啼鸣声来。
这可就稀奇了,明明是个人,怎么身上还有公鸡叫唤声呢。
我急忙打开天眼,朝着他的身体看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间,我的后背上冷汗直冒。
怪不得感觉此人不对劲呢,这身穿着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办喜事的人。
他竟然是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假人,之所以能稳稳坐在马匹上,那是因为,马匹的旁边,有个矮小精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头子,一直在搀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