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陈逢事前倒是也没有想到,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真诚地回答潘濬。
“不然呢?像是大公子这种好人,我难道还要因为一点害了他不成?”
他翻了个白眼,适时地表达出了一丝不爽,同时忍不住便下了个套,
“难道在你心里,我陈子吉便是那般恩将仇报之辈吗?!”
“!!!”
“……”
潘濬听到这番话,直接就无语了。
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借机从陈逢这儿要点东西的后果,会是这么的大。
直接就升格到了人品一项……
这种送命题,让他怎么回答?
根本不能回答啊。
毕竟,人品这种问题,当着人家的面,那是怎么都不能说的。
不论是说好的,还是说不好的,都不能说。
不然一旦产生了某些误会,那乐子可就大了。
‘啧,我这算不算是成了话题终结者?说起来,潘濬也算历史留名了,怎么这么弱啊……’
眼见自己的圈套,潘濬居然完全无法回答,陈逢一时有些失望,内心感慨过后,随口便另开一题道。
“其实说起来,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尤其是一个七曜能休两天的结果,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
有一说一,以上这些话还真就是他的心里话。
只是几天而已,他的寿命就回来了仨月,这要是继续下去……长生不老就算了,但百岁人瑞,却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毕竟,想当年张苍……如今的邯郸淳,既然都那么能活,没道理他这个穿越者连一百岁都活不了啊。
“子吉有大才,何不……”
听到如此懒惰的声音,不算太卷,但绝对称得上勤奋的潘濬下意识便要开口劝说,但他刚刚开口,随即便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早做谋划?
以才能治理江夏,使得江夏蒸蒸日上?
既是为官,便要保一方安宁?
……
以上这些事,陈逢哪一个没有做?哪一个不是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哪怕是他,却也是没有完成以上所有目标的。
而且,潘濬还下意识地预估了一番自己的能力,悲哀地发现……如果他坐在陈逢的位置上,恐怕会很是吃力。
努力之下,或许不至于连休沐都没有。
但想要一个七曜连休两日,同时每天酉时一到就散值,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而陈逢,却是做到了这一点。
还做的那么好。
如此情况下,他潘濬又哪里来的脸去劝说对方勤奋?
“罢了。”
想到这里之后,潘濬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悲哀,当即便站了起来,告辞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不少事情需我前去主持,便不多留了。”
早在很久…大约数年前,潘濬就已是江夏从事,而后虽然当了几年县令,但很快就又被提拔了上来。
因此之故,他的府宅自然便一直都是在江夏郡治的西陵了。
哪怕是经过战乱,也只是少数人…包括他自己跑到了竟陵而已。
所以,他说的这个借口还真没有问题。
‘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思索间,潘濬忽然便是一愣,随即再看陈逢之时,脸上不由自主地便出现了一抹惊恐。
这是自认下吏的表现之一。
他,自然能感受到。
当然,这不是什么关键的事。
毕竟陈逢确实很强大,强大到连周瑜都要被他那一波的白衣渡江谋划而败退。
关键之处在于,陈逢跟他相处才几天,他就生出了这般的想法,就实在是令人震怖了。
这么说可能不是太明白。
简单来说,潘濬感受到了自己内心不如陈逢的心思,而且……这一切仅仅只是这几天之内所发生的事情。
这,就显得很是匪夷所思了。
因为这就代表着,哪怕陈逢还没有出全力,他就已经倒…咳,叹服了。
或许是因为心思都放在了这些事上面,潘濬压根就没有看到,陈逢那逐渐明亮起来的目光。
“搬家吗?”
他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道“这么来说,过几日可一定要邀请我前去府上,到时,我定会给你准备礼物……更关键的是,借此机会,我倒是又能休息一日了。”
潘濬听了前半句话,内心还是生出了一点感动的。
毕竟来说,这年头的搬家,基本就和后世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