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出现了偏差？”林枫不解地望着舔食自己手腕的白狐。
白婧轻声道：“他的父亲是位修真者，可我却是妖狐，结果孩子就成了这个样子。”
林枫道：“他难道不是妖怪吗？即使父亲是修真者又怎么了？”
白婧道：“妖可以化人，但是本性为妖，而人也可以使用妖法，但他们依然是人。我的孩子虽然生得妖体，但是因为他父亲是人，他无法修行妖法，也无法修行修真之法。”
林湘楠怪叫道：“就是说你们的孩子其实是人妖，不人不妖对吧？”
林枫皱起了眉头，如果猜想不错，白婧是想让白狐转为人体开始修真，或者再学习妖法。
白婧点头道：“因为孩子是半人半妖，两道发生冲突，如果不能尽快解决的话，他就无法存活下去了。”
“他的父亲呢？”
白婧低头轻声叹了口气，道：“被他们的掌门处死了……”
林枫点点头望向白狐，道：“让他喝人血就可以解决人妖两道冲突的麻烦了？”
白婧苦笑摇头，道：“他的妖道强于人道，两道经常会发生冲突，为了维持两道平衡我只能为他收集鲜血供他食用。”
林湘楠不解道：“为什么要维持两道平衡？打破平衡难道不好吗？让他成妖不就可以了吗？”
林枫摇头道：“平衡的确不能打破。这只狐狸不仅仅是两道失衡的问题，还是血液与身体不符的问题。”
林湘楠摇摇头，没听明白林枫是什么意思。陈相依道：“其实是身体的问题。表面看来他是狐狸，显然要修行妖道，但是他的体内流淌着半人半兽的血，故而无法修行妖道，同样也不能修行人道。”
林枫点点头，道：“而且他的内脏是人形的，需要人血来维持，不然终有一天会因为内脏腐烂而死掉。”
林枫暗叹一声望向白婧，道：“人妖殊途，你又何必对一位修真者动情？不然也不会发生如此问题。”
白婧默默低下头，林枫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合适，苦笑一声望向了白狐。
林湘楠不屑道：“一定是她勾引修真者了呗？我听说有些妖怪就是这样的，通过与人类联姻而摆脱妖道，这样才能飞升成仙！”
白狐顿时瞪了林湘楠一眼，白婧也是低头不语。林枫倒是来了兴趣，道：“联姻就能摆脱妖道？”
白婧道：“妖道是无法摆脱的，只能说是后代可以摆脱妖道，毕竟妖道的修行很困难，而且妖精很难生活下去。”
林枫明白，修真界是修真者的天下，修真者多数痛恨妖精，凡见到都会全力铲除，妖精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林湘楠娇哼道：“看吧！就是这样，她们妖怪都是这样的。”
白婧依然低头不语，白狐同样默默地舔着林枫手腕上的鲜血。气氛变得很凝固，所有人都在沉默。
林枫抚摸着白狐的小脑袋，道：“好喝吗？”
白狐如人一般点头道：“你的血好甜，比其他人的血好喝多了！”
林枫笑了笑，道：“你想做人还是做妖？”
“妖！”白狐想都不想开口说到。
“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老欺负我娘，我要陪着我娘亲！”
幼稚的声音回荡在石室各处，四个女人都动容了。林湘楠大叫道：“我们是好人！哪里欺负你娘亲了？”
“因为你很凶，而且我娘很喜欢我爹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林湘楠顿时哑口无言，她承认自己确实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林枫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孩子真有出息！白姑娘，不知那位老前辈与你做了什么约定？”
白婧缓缓抬起头，道：“他警告我不许再伤人……”
陈相依惊道：“如果那样，你的孩子不就死定了？”
白婧面无表情将白狐抱进怀里，道：“我会再想办法的。”
林枫坐到白婧身边，问到：“你已经修为人体了，而且体内已经有了人类的血液，如果你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就可以用自己的血救他了！”
白婧轻轻摇头，道：“即使如此又有何用？他无法修行，生命也仅有几十年而已，迟早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林枫想了一下，道：“这么说那位老前辈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些，才会劝你放弃的？”白婧点头不语。
陈相依很同情她们，道：“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舍得吗？”
白婧用脸抚摸着白狐，道：“夫君已故，我也不想再活了，不如带着孩子早些去见他。”
林枫由白婧怀中抱起白狐放到了肩上，道：“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能舍得他死掉？不如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老前辈不让你伤人，但如果有人自愿献出鲜血就不算你违约了。跟我们走吧，至少我们可以保证你孩子几十年的生命，到时说不定会有办法。”
白婧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林枫竟然愿意帮助他们。
其实林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帮助他们，不过既然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能帮就帮吧，而且他很喜欢肩上的这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