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云并未通报名号,如今上了那朝廷的黑名单,自是应该小心行事,何况身在外地,回到梁山后倒是不虚。
桥上数名庄客闻言不由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但见石亭云气宇不凡,又见众人胯下皆是良驹,当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先一人连忙起身,抱拳道:“官人且随我来。”
石亭云等人跟着那人超前走了约莫十来步,便已到庄院大门,那人这才再次抱拳说道:“官人稍候片刻,小人这便去通报。”
石亭云淡淡点头,便见那人推开朱漆大门进了庄子,少顷便见一群人朝着庄外行来,数十人众星捧月般,将一个中年汉子围在中间。
但见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
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石亭云自下梁山起,见过江湖人物倒也不在少数,但这般人物却也是头回见闻,皇室后裔果真与那江湖草莽不一样。
只见柴进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边抬头打量着石亭云,见石亭云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眉头也不由舒展开来。
及至到了面前,当即抱拳笑道:“小可柴进,敢问贤弟高姓大名?”
石亭云也抱拳回到:“在下姓石,自郓城而来,路过此方贵地,特来拜访。”
柴进微微一愣,见石亭云不肯报上姓名,又听他说来自郓城,当下倒也明白了几许,当即笑道:“贤弟一路辛苦,未及远迎,还望海涵!且随我来,里面有请!”
柴进做了个请的手势,当下前面带路,石亭云等人便跟着他一路朝里走去。
石阿祖跟石阿龙则在庄客带路下,负责安置马匹。
众人行至正堂,纷纷落座之后,柴进这才笑着说道:“切让我先猜猜,贤弟难道便是那梁山大寨主石亭云吗?”
石亭云这才笑道:“正是在下!官人海涵,方才人多口杂,我又被朝廷通缉,担心给官人带来麻烦,因此才未禀报名号。”
这番说辞倒是肺腑之言,如今石亭云被朝廷通缉,正是风口浪尖之际,他自己随时丝毫不惧,但却也不想给旁人带来祸端。
若是回到梁山,那朝廷拿石亭云倒也无计可施。
柴进闻言却是毫不在意的回到:“无妨无妨,倒也无需多虑,漫说只是杀了朝廷官兵,便是杀了朝廷钦差,劫了朝廷府库,只要寻到我庄里,我也照样保你无后顾之忧。”
“况且这里不是济州,那任庆荣还能手眼通天,追到这里来不成?”
皇室后裔果真不同凡响,朝廷特封崇义公,又有誓书铁券在手,当真硬气。
石亭云心里揣摩不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到:“小弟不请自来,实则是来负荆请罪的。”
“那朝廷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又以括田税法为首,因此小弟才不堪忍受,便将那朝廷胥吏杀了,这才走投无路之下上得梁山落草为寇。”
“岂料王伦那厮万般推脱不肯收留,小弟无路可退只得杀了那王伦,又得梁山朱贵等三个头领推举,这才坐上寨主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