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即刻转向广陵郡!下邳不打了,打穿广陵,一样能与扬州接壤!”
“什么?!”
张飞田畴听声微怔。
没想到赵枭居然来这么一出。
“大哥!不能放弃下邳啊!”
“如此一来,这两日,我们攻克下邳治下诸县所付出的精力和牺牲就白费了!”
张飞一时胸口起伏巨大,满面皆是肉痛的不甘心之色,神情极其难看。
他们大军,何时吃过鳖?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激流勇退,也是一种境界。”
赵枭面色平静、直接扬鞭策马,军阵即刻而动,随赵枭极速朝徐州东面行去。
“保全大军,才能成就大业。”
“军士所付出的牺牲,不会白费。”
田畴听声眼中闪过钦佩,即刻驾马随赵枭而去。张飞见状面色不甘,可也只能跟着大哥走。然在他转身之时,忽又狞笑取弓。
张飞转身,一发火箭射出!
附火箭矢掷入环绕城池的黑液…
登时,火光不息!
热意,笼罩下邳。
“呸,想不到吧?你们苦心积虑所设的火焰防线,此刻却成了火焰牢笼!你们就是想支援广陵,也只能困于城中吃俺张飞的屁!”
“哇哈哈哈哈!”
粗鄙的谩骂两句,张飞内心烦躁不再。在数万守军“不讲武德”的怒骂之中,糙黑大汉喜上眉梢、驾马欢快的随赵枭而去了。
……
“传言那赵枭不是很硬吗?”
“那他为啥不攻了??”
此刻,下邳城头一片尴尬。
张昭张鲁面色难看,鲁肃严畯眉头紧锁。他们愣是没想到赵枭这厮如此果断,看下邳防御严谨,试探进攻都没、当即就撤军了。
如此一来,被动的就是他们了。
赵枭撤军去打哪不言而喻,整个徐州现在没被其攻克的,就只有下邳和广陵。他们原先以为赵枭要猛攻下邳,故而严防死守…
除了巨石堵门,还拿火油绕城。
没想,此刻竟成了束缚自身的枷锁!那鬼张飞忒恶心,要撤就撤,还射支火箭把火油给点燃了是什么意思?怎就这般不要脸…
这就显得张昭他们很呆。
自个挖坑给自己跳…
尼玛憋屈啊!
内心不愤太甚,张鲁气急问询张昭:“张大人,我们要不要出援广陵郡?”
“你说呢?”
张昭面色铁青,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继而又痛得直抽、没好气道:“现城下燃火,我们不好去援也不敢去援,更不能去援。”
说罢,张昭径直下城了。
见张鲁满面疑惑,严畯垮着黑脸、开口解释道:“张司马你想想,下邳郡与广陵相近,燃火这半天时间,若是赵枭急行军…”
“他是不是已能赶到广陵?”
张鲁眯目微思,颔首道:“是也。”
“那么,我们取出堵住城门的巨石,等城外火灭了再出军,还来得及吗?”
“大概是来不及了。”
张鲁井井有条道:“我徐州五斗米道之教众全聚于下邳,而广陵只有四千郡兵、根本挡不住赵枭多久,赶过去怕城已被攻下。”
“可是…”张鲁眉头紧锁,肃声道:“可若是广陵千众一心,暂时挡住了呢?我们身为徐州同僚,岂能见死不救?万一广陵军挡住了,却溃于我们未曾支援,那么鲁…”
“怕要受到内心良知的拷问鞭挞。”
“我们去救广陵郡,不一定保得住。而我们直接不去救,那么肯定保不住。”
“我张鲁只知道事在人为。”
“我们不应该见死不救!”
严畯听声动容,可也只能哀声长叹。
他直视着张鲁,缓缓道:“张天师之高尚情操,实在令畯钦佩。然刚刚郡守大人也说了,我们不能去救广陵、也不敢去救。”
“这绝非只是城外燃火的原因。”
迟疑片刻,严畯肃声道:“首先,我们无法确定赵枭真正的目标,是广陵郡还是我下邳。万一我军灭火后,匆忙出城去援…”
“路上…”
张鲁瞳孔一缩,接话道:“严大人之意,是那赵枭可能在路上设伏?他在路上突袭我军、以野战之优势大破我军,继而再…”
“再来攻打空虚的下邳?!”
严畯轻轻颔首,淡淡开口:“兵者,诡之道也。战场上,有千般万般的变化。”
“诚然,赵枭走得决绝,大概是真正去攻广陵了,路上很有可能没设伏兵。但是我们…我们敢去赌吗?一旦事败,下邳必失。”
“按现在发展下去,广陵虽失,可下邳依然在我之手。陶刺史及朝廷联军到达后,也可依托下邳这个锲子、攻袭徐州各地。”
“下邳战略意义重大,决不可失!”
张鲁听声抱拳,朗声道:“多谢严大人为我解惑,我已知晓此事之利害。”
“唉,战争,何时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