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何愧矣?莫折煞妾身。”
绝美佳人面带不安,赶忙躬身道:“夫君乃一家之主,过错之言绝不可再提。”
见步练师吓得脸都白了,赵枭稍稍错愕,随之浅笑温声:“好啦,以后不提便是。”
小许意外一闪即逝,赵枭无奈摇头。他重新握住佳人柔荑,与那纤细修长的白指环环相扣,大笑着牵拽小胆娇妻、朝雅阁行去。
步练师落后郎君半个身位,却是自在了些。只有赵枭目光不再,她才敢怯怯的窥探…这属于自己的男人。他身材高大、腰背挺拔,眼有俊光闪烁。步履盈风,虎啸龙行。
金相玉质,豪放且稳健。
一眼非凡,颇有龙凤之资。
初见温柔,可谓谦谦君子德。
望去,便令人沉沦。
突然,步练师小嘴轻启、红唇微张:“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锋锐内藏。”
“盛年具稳气,奋烈自有时。
广恩泽阡陌,苍生尽参伏。
德善诚至美,威武堂堂师。
破瘴扫六合,武运永不减。
有朝坐殿堂,芸芸拜圣君。”
言此,步氏做福、情真意切道:“民女得嫁侯爷,是也万幸。夫君不拘繁文礼节、不偏世俗之见,宽待于污名罪妻…妾无以为报。”
“只能以终生奉侍,稍作报答。”
“但,妾虽深居院墙、只具拙目一双,却亦能看出夫君之熠熠伟资。”说到这,步练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苦痛、终是娇声道:“您是做大事的人,来日居高明殿,亦是未可。”
“正妻入祠,与夫同号。”
“污名之女自知不配,有染夫君圣名…还望侯爷令娶良妻,练师愿为偏妾。”
“随侯爷左右终身,别无所求。”
赵枭听得动容。步氏女儿,乃他两世所见,心胸才智最为宽广浩瀚之女。
其能抛却夫妻一体的正统名分、作为卑贱无名的小妾,只为…只为不给他赵枭脸面抹黑。说实在的,如此俏娇娘,乖巧的令人心疼。
一时间赵枭闪烁,思绪万千。
不过罢妻之念,瞬息便被否决。
我且做我,污名善名…
随他人去说。
人生一世,但求问心无愧。
苟且百年畏惧他人眼,与早死何异?
“练师,你还不知么?”
轻轻抚弄佳人脸颊,赵枭温柔浅笑、语调不容置疑:“当你被劫,本侯悍发起兵…就已说明了我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这种话日后再不提,母仪天下,是我赋予你的权力。”
“谁敢嚼舌根,我就绞他脖子。”
刮了刮身前美人俏鼻,赵枭眼冒睥睨:“还有,你无需担心市井舆论。相信你的夫君,操控流言,这天下再无人能与本侯媲美。”
绝俏佳人美目微蹙,终是嫣然一笑。
“嗯呢,全听伯郎您的。”
吐吐舌头,步练师忽然活泼起来。她反握住赵枭之手,就朝雅阁盈步行去。
“郎君,喜欢何种格调的曲儿?”
“妾身会得可多了,一一奏给您听。”
“哈,都行。嗯…对了。”
“明后两日,我们就该撤出徐州了。吾已遣派飞骑前往青州,叫吾二弟好生准备。一至州府临淄,我夫妻二人便即刻举办大婚!”
“那日,定要办个风风光光!”
“什…什么?怎,怎这般突然…”
玩弄呆愣佳人的秀发,赵枭笑道:“这几日可要好好养足精神!做好准备。”
“今后,练师也是一方主母咯!”
说罢,赵枭眼中闪过锋锐寒芒。
在关羽不时的来信汇情中,着重提到了青州众世家门阀很不安分。常常撺掇族下佃户、乡间穷民进行暴动,整得甘宁他们焦头烂额。
今天灭了这支起义军,明日那边又起事了,大大小小密麻贼兵、不断游击粮道。
虽这些零丁力量无法改变大局大势,但蚊蝇多了终扰身。而小许游击如野草再生,若不能解决提供物资的豪族,贼军是灭不完的。
平日,众世家龟缩地方哨堡,难寻矣。
但赵枭大婚,他们得来庆祝,也必须来。
只要明面上还没公开敌对,就没人敢不给一方诸侯面子。而趁此门阀云集一堂之良机,赵枭便能图他所谋。无需一一上门、费神费力。
索性就将这些鬼祟一网打尽!
看看谁才是真雄!
想着,赵枭笑着轻捏佳人面皮。
嗯,挺有弹性的。
到他这个层次,能在各项必需举动中,参插解决适宜的问题矛盾。是也…
一箭双雕。
不这么做,属实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