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暴逆,片甲不留!”
“破除暴逆,片甲不留!!”
随声声咆哮战吼响起,四万精锐军士浩浩荡荡朝着孤立无援的渤海郡城杀去。
这一开始,便是绝对的总攻!
那嚣天呐喊极有气势,不过暴起霎那,便响彻云霄、传荡十里!被如此震撼,城头上本就士气低迷的武装暴民们斗志再降。许多人,竟隐隐连刀都有些握不稳了。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狂徒都是这样,以多打少很在行。
痛击落水狗也是专家,可一旦与正统的正规军队相战,那士气想不萎靡都难。
“呵呵,连攻城武器都没有…也想打下我们的渤海坚城?真是滑稽可笑啊!!”
“就是就是!可真是狂妄啊!”
就在城头氛围难言之际,不少手中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暴民终于发现了官军的异常。现朝着郡城冲杀而来的这些军卒,竟没携带攻城锤!就是投石机、云梯之类的,也都没有!
那他们如何破城?是打算用血肉之躯活活将坚实的城门给撞开吗?真是贻笑大方啊!没想这威名赫赫的张辽竟是个银样蜡枪头!!
也不过如此嘛!
这几日的渤海郡被暴民攻取、混乱无序。很多武装狂徒便借此机会肆意释放内心的邪欲,有些大户平日素来和善,还常常接济穷苦人家,但只因为他们是大户,他们有钱…
便被暴民们攻破家府,全家遭殃。
那些娇嫩漂亮的小姐们,无端端便被一群凶煞恶徒强行玷污。许多内眷不堪羞辱,都选择了自我了结。而早已丧失良知的民众,内里还掺插着些彻底泯灭人性的猥琐狗祟…
对貌美女眷,就连尸体都未曾放过。
眼下官军前来,这些暴民自知罪孽深重,当然不敢开城投降。瞧见这群精锐攻城竟不带大型军械,自要好好嘲讽来壮大下军心。
“滚回去吧!渤海不是尔等能够沾染的!”
“快滚快滚,休要逼我等发火!!”
阵阵咒骂接连不绝,妄图影响官军的士气斗志。然而第一集团军的士兵们无不蔑笑、眼中尽是轻蔑。就好似头铁般,四万军士沿东南西北四面宽大城门、就这么直挺挺冲来。
“真是一群莽夫!!”
“这是要用头撞开城门么?可笑至极!”
“脑弱无智,没什么可怕的。”
顶着城上的叫骂,军士们悍勇前冲。
而就在大批大批的披甲精锐杀至城门前时,异变突生!!四面宽大结实的城门,竟然忽得一下从两边推了开来!也随之,露出…
毫不设防的入城甬道来!
“兄弟们快快进城讨贼!在下是渤海郡守军三屯屯长李河,在此等候多时!!”
“这些暴逆之贼所行举动令人作呕,可是一个都不要放走了!兄弟们,快进来!!”
没有回话,但四万精锐却是纷纷高举手中兵武。他们步伐坚定,好似汪洋一般沿着四处城门涌入渤海之城。霎那间,战局已定。
“该死的!城门守卫背叛了我们!”
“草!该死啊!!”
瞧见大势逆转,城头上密密麻麻的武装暴民们即刻慌了神。恶毒的咒骂、痛苦的低吟、绝望的啜泣,一时间,接连汇聚在这群乌合之众中。若是此刻,有一名主心骨出现,或许能够稍稍减缓暴民们的灭亡进程。但这人…
并没有出现。
不知是哪个大聪明出的主意,并不算宽广的城头竟然站满了将近一万人。此时城门已破,待在原地除却死亡便再无它路。而这些暴民们谁都不想死,于此,巨大的问题显现。
谁先下城,或许就能趁乱躲藏在一个安全之地苟且偷生。但下城道路虽不算窄,可也绝不算有多宽。这么一来,自然也就起了冲突。
“老子上有老下有小,我必须活着!”
“草,就你有?难道我们就该死?”
“你妈的让不让?!”
怒骂不绝,刀剑相拼。
何为乌合之众?何又为贼寇?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这些武装暴民没有与强敌战斗的勇气意志,但自家的窝里斗那却是谁都不虚谁的。倏尔,城头暴民们竟开始自相残杀…
一具具尸体,从城头接连坠下。
震起团团烟尘。
“就这种水平,又何必送死呢?”
看见人性的丑恶,城下的张辽再次轻叹一口气。不过这次,面上却再不具惋惜。
无论是哪种团体,为了活命而对自己人悍下杀手的,不一定是恶人,但也绝不是好人。这些暴徒已经不再是良善的百姓,已彻底褪变为一群野兽。那么,还以相对人的仁慈去对他们,显然就不合时宜了。他们,该死。
“既然都是要死的,就接借尔等人头一用,彻底杜绝日后再生祸患的可能吧。”
喃喃一声,张辽面无表情的高举宝剑、肃声道:“传我军令,让士卒割去暴贼头颅,沿渤海郡城外官道十里建筑京观、以儆效尤!”
……
“末将无能,请侯爷降罪!”
幽州蓟郡,刺史官衙。
此刻,赵枭端坐于堂中主位,左有文臣贾诩枣祗、右有武将魏延霍峻。其边观阅手中竹简、边静静倾听着张颌之言。此战张颌甚惨,两万青徐精锐打的只剩下三四千人…
若是没有个合适的理由,赵枭还真就得给张颌治治罪了。所谓有功有罚,只是一味的赏赐是不行的。出师不利犯了错,降职是必然。
“张将军,先说说具体情况吧。”
赵枭放下手中竹简、直视堂中正跪着的寡言将领,较为温和道:“本侯相信将军的才能,但两万大军仅剩不到四成,损失确实大了。”
“先把具体情况讲清楚。”
张颌闻言垂下头、抱拳曰:“禀侯爷,末将十日前依照信中所言,拒断魂谷外一山坡修筑军寨阻敌。如此,蛮军要攻袭幽州内地,就必须先将末将驻守的军寨攻克。若非如此,他们便极易陷入被前后夹击的被动险境。”
赵枭闻言颔首,不语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