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能尝出她喜欢的味道。
热辣的菜加上冰冻的啤酒,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大家渐渐忘掉了刚才的尴尬。
许枳虞看到这几条消息,转头看向周殊观,他却垂着眼,平淡的没有任何反应。
饭吃的差不多,大家开始喝酒聊天。
高中时候趣事囧事那么多,现在谈论起来都是在怀念青春,你一句我一句掀起了许多尘封的记忆。
孙镜伊喝了两杯酒,醉意上头,笑着问许枳虞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张朔能不能有机会。
高中的时候张朔就追过许枳虞,她没答应,这次聚餐孙镜伊坚持约许枳虞出来,也是因为张朔。
他说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高中喜欢的人。
可喜欢许枳虞的太多,她根本都不记得。
“是吗?”许枳虞笑着看向张朔,不在意的说:“我好像记不得了。”
张朔追过她吗?
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不过都十年过去了,那时候就算有尴尬的事也变得不再重要,而且……就算那时候喜欢,他又怎么会一直喜欢她喜欢了十年呢?
会有人坚持十年那么久吗?
没有的。
张朔有点尴尬,却还是大方的笑了起来,说:“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谁没喜欢过你许枳虞啊。”
孙镜伊递了杯酒给许枳虞,心里暗骂张朔就是个孬种。
有机会给他他不说,他自己都不在乎,还想让别人给他撮合。
许枳虞哪里愁找不到男朋友,张朔现在不抓住机会,他就等着被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后去。
许枳虞接过她的酒,送到嘴边刚要喝,突然另一只手被握住。
桌子下那只手把她的手拽的很紧,手掌握住她的手指,炙热的手心紧紧的挨在一起,手指力气收紧,疼的许枳虞不由皱眉。
周殊观面色如常,要不是许枳虞眼角余光扫到那只手是他的,真要以为一切和他无关。
刚正常了两天,他又发什么疯。
许枳虞只能放下酒杯。
她手根本没有动,她知道周殊观力气到底有多大,他存心要困着一个人的时候,她根本毫无办法。
就像他一手拉住她的脚踝,能直接轻松拉回她整个人一样。
孙镜伊看许枳虞脸上笑容一下子没有了,眼神顿了下,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许枳虞冷声否认,依旧看都没看周殊观一眼。
他那只手过分的掐住了她的手指,疼的许枳虞脑袋激灵清醒起来,手上的疼痛一阵阵清晰,她指尖都充血赤红,咬着牙忍住。
疯子。
周殊观又疯了。
气氛明显怪异起来,具体又说不上到底怎么,孙镜伊于是开口,提议再来点饭后活动。
一起去附近的大学走一走,夏夜吹风凉爽,还能醒醒酒。
除了周殊观和许枳虞还一口没喝,他们多少喝了一点,是微醺状态。
走在大学的操场上,许枳虞和周殊观在最后面,前面几个人谈的开心,周殊观声音压的很低,说:“许枳虞,你再喝酒会把自己喝死的。”
他不喜欢她喝酒。
很不喜欢。
刚结婚那几个月,她和方好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一周总有两三天喝酒到很晚才回来,周殊观发狠时问过她,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她反倒胃越不好越要喝。
许枳虞冷哼一声,挑衅的反问。
“烟有什么好抽的?我也讨厌你抽烟,你能不抽吗?”
她说过她讨厌,可周殊观抽烟的频次很少,一个月才那么几次。
仅仅的几次都不会在她面前,真的在外面抽了烟,回来第一件事也是洗澡。……
这一年来他很小心翼翼的,怕被她更加讨厌。
前面他们还在聊天,周殊观突然拉住她往旁边,走了两步,俯身吻了下来。
他吻得又狠又重,夏风吹来时吹不散他的怒气,紧紧环着她的腰,恶劣的轻咬了下她的嘴唇。
他这样做的前一秒钟没有其它想法,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
这样才能让她少说点怼他的话。
许枳虞跌进他的怀抱,惊讶的睁眼。
如果这时候前面一行人有人回过头,随时会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大庭广众下,他那么张扬,不收敛。
许枳虞一点都不想在高中同学面前成为八卦谈资,如果现在有人回头——
许枳虞脸要彻底丢光。
周围有笑声,有说话声,身后是一棵百年的香樟树,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周殊观嘴唇离开,手却没有松开。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比这夜色还要黑,瞳仁一动不动,沉默对视间,周殊观低声的开口,语气里有微不可闻的祈求。
“那我以后不抽了,你可以不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