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又一个宇智波发出的崩溃惨叫。
宇智波富岳真的有点坐立不安了。
然而对宇智波的折……开眼测试, 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宇智波也是有技术流的。
虽然可能没有大蛇丸和蝎那样点亮了专精天赋。
但在技术和学识方面，他自认为也是颇有心得的。毕竟从上学到毕业，他就从来没有体会过第二名的滋味。
因此在面对自己的关卡中的桌子上的题目和纸笔，以及坐在对面那个面目模糊的人的时候, 他甚至还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宇智波好是好, 就是能交流的人太少。
让自己时常会有高处不胜寒的空虚寂寞感。
今天这不就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好, 就让我来看看你的能耐——也正好再磨炼一下自己的技巧。
题目难才好啊。
这样才能有挑战感。
已经很久, 没有过能让自己如此热血沸腾起来的东西了。
你，就是我走向新高峰的垫脚石！
——然后少年就再没出来了。
比无从下手更让人痛苦的，永远是临门一脚的时候, 被人踹出十万八千里……就比如无数毕业前夕毕业论文被人干掉的农学生。
要是给这个痛苦再加上一层，那就是自己旁边的人突然有了重大突破, 不仅顺利毕业，还一片论文直接登上订刊。
“凭什么啊！”
少年几乎抓狂了。
“怎么会不对呢！怎么就不对了呢！”
“这里到底要用哪个公式啊！”
看着面前已经写满了三张却仍然推导不出答案的计算。
少年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抬头又看到对面那个看不到脸的人慢条斯理的将一页答题纸放到了旁边。
显然是已经写完了的样子。
难题的压力还有被别人超越带来的恐慌感, 让少年彻底失去了先前的从容。
“不, 我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
他目眦欲裂, 表情癫狂的喃喃道。
“一定有什么我没发现的隐藏条件，一定是这样！不然我不可能做不出来！”
我可是宇智波智力上的第一人！没有人能超过我！
陷入癫狂的少年，却不止一个。
看着眼前
【失败三十二次】的字眼。
少年眼都红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
这人是他喵的有读心术么！
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预判自己的行为啊？？？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每一次, 都有新的陷阱等着自己。
犹豫是错, 不犹豫也是错。
到底怎么才能每一次都能如此精准啊！
而且每一次失败，都还要回到起点。
就仿佛明晃晃的在告诉你, 你中间经历的那些痛苦和努力，花费掉的时间……全都毫无意义。
更过分的是, 这个东西还不是单纯的无理取闹乱来。
虽然每关的通关方法和失败点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甚至还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能预判你的行动。
但它真的是能通关的, 只要足够细心……或者说拼尽一切去努力去分析。
是可以躲开大部分的坑和陷阱的。
实在看不下去的宇智波富岳忍不住道：
“要不还是给个放弃机会吧。”
这也太绝望了。
好歹也是参与了场景制作的人，宇智波富岳还是有机会‘查看’内部
情况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族长，总不能真对族人们此起彼伏的惨叫无动于衷。
于是宇智波富岳就心疼了。
这是什么酷刑啊。
怎么会有这么折磨人的机关啊。
看着少年一次次的闯关又一次次的在匪夷所思的地方失败，宇智波富岳实在看不下去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就算是为了开眼，这也太折磨了。
而且这折磨还不仅仅只是一次性的或者只是□□的。
它是钝刀子割肉那种。
忍者们不是说没有遇到过无法战胜的困难。
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时候，忍者们都要跟一般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抗争。
痛苦或者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们不是不知道。
但这个东西，他不一样啊。
一般的困难，无法战胜就是无法战胜。
——就好比你现在拉个人到千手柱间面前。
而能战胜呢？
那就是绞尽脑汁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用一种直白的、直接的方法获得胜利。
然后这也就是结束了。
不管好还是坏，都到此为止了。
但这个不是啊。
它刚好把难度控制在你想办法或者干脆用排除法一次次的尝试的话，就能通过的程度。
但这个通过，却并不是结束。
而是第二个陷阱的开始。
每一次努力，都是通往更多、更离谱的陷阱。
然后一次次的在成功和折磨之间反复。
“也不是不行。”
雨月说着，让止水调整了一下，在入口的大门边上树了个新牌子：
“放弃吧，何必把宝贵的时间和钱浪费在你根本无法通关的项目上呢？”
要是直白指出这是幻术，让人反应过来，那今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难保人们不会再往‘这是个幻术’上面想。
而那样一来，想出其不意的给与足够开眼的‘刺激’就很难了。
所以只能含蓄的劝退。
“等等。”
原本止水只准备把话说到这里，但宇智波富岳看到后却突然叫了停。
只说让人放弃，那岂不也是在刺激人？
万一他一时间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想不开怎么办？
“再加个‘或许做其他的事情会更好’吧。”
宇智波富岳斟酌了一下。
觉得这样就足够诚恳委婉了。
你做不好这个，不是你的问题，只是可能你的天赋不在此。
换条路，人生一样精彩。
嗯，没错，就是这样。
宇智波富岳暗自点了点头。
虽然是测试开眼的可能性。
但这种又生气，又受苦，比起‘刺激’更像是‘自我折磨’的，放弃也没什么。
然而在少年看起来，就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
“做其他的事情会正好？”
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自己能通关么！
这是对自己这个实力强劲、身为宇智波新生代前三（自封）的人最大的侮辱！
我海口都夸了，你就让我这个结局？
我就不信了。
宇智波的倔脾气上来，那真的是九只尾兽都来了也拉不住。
你让我换个事情做？
我偏不。
不仅如此，还誓要跟他死磕到底。
少年越想越不甘心，如果真如同这段嘲讽的话语一般退却了，岂不是反而坐实了自己的无能？
不过这个关，别说今晚睡不着了。
今后这一辈子恐怕都睡不了一个踏实觉了。
今后每次想起来，就得是咬着被角踹被子或者默默流泪到天明的结果了。
想到这个画面，那可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开始、罪魁祸首是谁少年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总之，他就要通关给立牌子的这个家伙看看。
他们宇智波，从来就不是那会被区区折磨痛苦打败的人！
宇智波富岳：“……”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到底是跟谁学的。
眼看当事人不肯放弃，宇智波富岳自然也不能真的去把人抓出来，远离开眼的机会。
只好作罢。
而同样旁观了的雨月……
只是一声叹息。
“怎么了？”
宇智波止水看了过去。
“有问题？”
“倒也不是。”
雨月摇了摇头。
“只是有点遗憾。”
要是这个世界也有直播就好了。
这多好的素材啊。
看别人痛苦……不是，看各种主播花式翻车，从来都是直播的流量密码啊。
尤其这种自己玩儿就是自讨苦吃的项目。
多的是人会来围观。
观众们获得快乐，主播获得关注，流量收的盆满钵满——本是应该是一本万利的活的。
可惜了。
当然这么说肯定没法给止水讲清楚，于是雨月只好含糊的换了个说法：“要是回头能把这个同步播出给外面的人看就好了。”
“？”
卷发少年歪了歪头，显然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好播出的。
或者说怎么会有人想看这种奇怪的东西。
“就是这样才有人看啊。”
要真是顺顺利利拉风的过关，人们只会赞叹一句‘好厉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尤其如果通关选手还是个忍者，那就更是理所当然了——毕竟那可是忍者。
顺利通关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翻车才是意外。
而意外，本身就是一种节目效果。
到时候不管是是自己感兴趣又怕受苦的，还是单纯就是喜欢看主播翻车的找乐子解压的人，都能从中找到快乐。
宇智波止水乖巧的跟着点头。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既然雨月小姐这么说了。
那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
只有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一头问号。
怎么回事，难道只有我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而这时候，雨月又在本子上画上了几个√。
“那接下来就是最后一种了。”
“？”
还有？
原本想用假装自己没听清来掩盖自己的茫然的宇智波富岳猛地转过头。
甚至因为转头速度太快力道太猛，差点闪了脖子。
“最后就是恐怖了。”
其实雨月也不确定这个对忍者到底起不起作用。
但好在宇智波有个对恐怖故事比较敏感的，也还可以试试这个方向。
针对个人弱点的方法固然很容易把人逼到极限。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极端的弱点——不如说，这样的人反而是最少数。
他们选来选去，也就只有这几个人符合要求。
所以还是得多元发展，多角度测试。
恐怖作品里，杀人狂、血腥还有暴力固然是主流因素。但其他的，像是鬼怪啦、无声环境里突然出现的一声‘哇’也同样可以达到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