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阳是死是活,我并不关心,但我希望世人能知道真相,就算是死,我也希望宋舞阳以真正淫贼的身份死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秘不是圣母,更不会一厢情愿地把现代的那一套法治观念带到古代来。
立志成为神探的他,必须泾渭分明,可以对这个时代的王法不抱希望,但绝不能因此而使真相蒙尘乃至歪曲。
处一和尚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你也觉得他该死?”
“他该死,但不该以宋家少郎君的身份死,一码归一码,他犯下的罪行,必须公诸于众,如果你愿意揭发他,就算他入了狱,你一样有机会能杀他。”
处一哈哈笑了起来“你当我三岁小孩?一旦入狱,宋玄问必定死命保他,上得公堂,即便我是薛师的人,也扛不住宋玄问反咬一口,你太小看宋玄问了。”
“你认为尹若兰这样的尚仪,为何从洛阳来长安,为何要如此巴结宋玄问,你可曾想过?”
李秘微微一愕,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对政治实在不敏感,对朝堂那一套根本就没有半点觉悟,更别提这个朝代这个阶段,朝堂争斗又多么的诡谲和惨烈。
处一和尚看着李秘,只是摇头一笑“宋玄问的罪孽比宋舞阳更深重,但他们一家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么?”
“你不用白费劲,就凭你这样的手段和心肠,只能整治一些鸡毛蒜皮的街坊纠纷,能保得永安坊风平浪静就不错了。”
“回去吧,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处一和尚再度闭上眼睛,仿佛瞬间石化,变成了一座雕像。
李秘知道,今夜是不可能再让他开口,便向曹不凡使了个眼色,走出了破庙。
“曹帅,想要釜底抽薪,还得重新调查处一和尚的家底,他必然经受过悲惨的人生,甚至与宋玄问有极大的关系,说不定正是宋玄问,才导致他今时今日的下场,务必请兄弟们再挖一挖!”
曹不凡固是愿意帮忙,他不是蠢货,从处一和尚的话语中也听得出来,李秘所言不错,这处一根本就是想自己动手,杀掉宋舞阳!
“可,你又为何如此笃定,是宋玄问害得他落入如此窘境?”
李秘迟疑了片刻,到底是组织了语言,朝他解释了一番。
“处一这是典型的义务警员心理,哦,就是将惩恶扬善当成使命,虽然不是公差,但却认为公差都没用,只有自己的方式能够真正剿灭罪恶,这类人大部分披着惩恶扬善的外衣,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
“当然了,也有个别正义之士,在你们这个时代,应该算是真正的侠士吧。”
曹不凡有些诧异“这有什么不对?惩恶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