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不得不耐着性子“简单来说,火焰是从下往上烧,而不是水平方向伸展,顺着温度梯度向着起火点的上方蔓延,自然就会形成这样的燃烧痕迹,可以回去看看灶头的墙壁,也就一清二楚了。”
“曹帅应该见过不少,我说的没错吧?”
曹不凡点了点头“二郎所言不错,确实如此,再者,这三个点的地板上都留下铜疙瘩,应该是经幡上的铜扣被烧融了。”
“而其他地方的铜扣却仍旧完整或者部分残缺,融化程度没有那么高,也足见燃烧点正是这三个地方。”
曹不凡用障刀的刀尖挑起一块铜疙瘩,以及从门口处残留的半个软化变形的铜扣。
如果说李秘是外行,那么曹不凡的话语,总该权威了吧。
钱启庸双眸一亮“如此说来,还真是人为纵火,可知凶手是谁?”
李秘缜密的推理,令得钱启庸回想到了李秘先前精彩的案情剖析,此时忍不住顺着问了一句。
然而李秘却只是笑了笑“宋员外家大业大,权势通天,想抓一个凶手还不容易,烧的又是他家宗祠,咱们这些贱民,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
众人原本还憋屈,听得李秘这番话,心中也是解气不少。
武三娘也走到李秘旁边来,挽住李秘的手臂道“二郎说得对,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只会偷东西,不被打杀就谢天谢地了,也累了一夜,还是回去歇息吧。”
言毕,又朝诸多武侯坊丁和街坊道“多得各位叔伯兄弟关照二郎,大家回去洗一洗,都到我铺子来,三娘让人备下酒席,聊表谢意,希望大家都能赏脸!”
武三娘是个生意人,这番话博尽了街坊邻里的好感,众人顿时欢喜起来。
李秘被武三娘的素颜所惊艳,她不顾身家地保护自己,李秘更是庆幸万分,心头暖洋洋的,也漫提多幸福。
临走之时,李秘还不忘提醒了一句“哦对了,宋员外如果言而有信,周遭街坊被拆掉的房子,宋家可得出钱来修。”
“当然了,咱们只是贱民,宋家不出这个钱,咱们也是投告无门,只能恳请诸位街坊邻里群策群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
这番吐槽令得宋玄问脸色铁青,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钱启庸哪里肯放过李秘,当即追了上来“李秘,你是坊正,可不能撂挑子,这个案子,你得查啊!”
李秘故作惊诧“查案?我一个小小坊正,哪有资格查案,县尊没什么吩咐,我就回去洗澡吃饭了。”
也不由分说,李秘便与武三娘回家去了。
这边钱启庸语塞当场,李忠耿却追了上来“二郎,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这口闷气撒出去,倒是舒爽,但日子还得过,你先回去休息,县尊那边我帮你盘桓一二,该调查还得调查,想要成就大事,心胸和格局就必须要大些……”
这便宜老爹属实够油滑,场面即便闹得这么难看,他仍旧想着从中调和,李秘也不得不佩服。
“那就让他们先别动家庙的火场,破坏了现场,以后想要调查就难了,让他们找徐有功吧。”
虽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