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和老妈子们已经在庭院和厨房里忙碌,见了李秘,一个个喊着姑爷,脸上皆保持着“你懂的”笑容。
武三娘演了这么多年的戏,终于真正意义上给他们找了个真姑爷,二郎偏生又是个俊俏聪慧的年轻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固然是有的。
铺子外已经被收拾干净,但仍旧能看到昨夜里纵火残留的痕迹。
看到这些,李秘对今日又有了几分期待。
朴成桂的背后是新罗使节团,而且还成功抱上了圣人宠儿薛怀义,昨夜里他们却被宋家的家将打得妈都不认识。
宋玄问的底气再硬,能硬得过薛怀义?
李秘与武三娘昨夜就已经找到了共同点,他们可都是吃瓜群众,今日且准备好瓜子饮料,坐山观虎斗!
打开了坊门,叮嘱坊丁们把守坊门,给街坊们放行,李秘顺路买了一份馎饦,几张大饼,便回到了家里。
便宜老爹还在呼呼大睡,四仰八叉,摸着大肚腩,嘴角挂满了口水。
“起身吃朝食了。”
被李秘唤醒之后,李忠耿仍旧睡眼惺忪,但看到馎饦和大饼,便舌底生津,也不洗漱,端起馎饦就吃。
“照着约定,这是你的了。”李秘将坊门钥匙放在了食案上。
案子虽然已经明朗,但李秘往后要走探案这条路,自然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居委会主任这个位置上。
就比如早晚开关坊门这件事,就完全可以交给便宜老爹来做,甚至绝大部分坊正的日常工作,都可以交还给老爹来处理。
李忠耿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这些年来他与街坊邻居早已融为一体,这几日也是心不在焉。
所谓退休不褪色,余热映初心,与其让他无所事事闷闷不乐,还不如让他继续管理永安坊。
李忠耿一把将钥匙抓了回去,便似与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了一般。
“亏得二郎你没忘记你阿耶,事情如何了?”
“事情?什么事情?”
“你就别瞒着阿耶了,平白无故的,你让我去找崔六郎讨要引火奴,又卖给那些新罗奴,这背后没鬼才怪了,你阿耶我好歹也活了几十年,这点心机还是有的吧?”
李秘不置可否,反倒问说“他们可见着你的脸?万万不能被认出了……”
李忠耿哼了一声“你阿耶我混迹长安城,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这些新罗野佬比三岁孩儿还容易哄。”
“你可不知道,新罗那种穷山恶水之地,山野刁民哪里见过引火奴这等玩意儿,虽说新潮,但引火奴烧起来浓烟滚滚,呛死个人,火力却是弱,有钱人拿来显摆罢了,寻常人家谁会用这个?”
“偏生这些新罗奴,听说能起浓烟毒雾的,就两眼放光,全给我买了,全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冤大头。”
李秘翻了翻白眼“寻常人家是用不起吧?”
“用不用得起是一回事,用不用是另一回事,二郎,你可莫要歪了心思,咱们虽然只是坊正,但需是光明磊落,可不能走了歪门邪道,这些新罗奴分明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