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此举有贿赂本官的嫌疑。”王简推辞道。
“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苏杭一带的特产,值不了几个钱。”
“苏杭乃是富庶之地,产的自然都是好东西。”王简说。
“没错,倘若末将在山东为官,恐怕也只能送您几捆大葱。”张旭笑着回应。
王简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随即查看了张旭送的礼物,见到丝绸和茶叶都是颇为不以为然,当他打开那副水墨画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笑着问
“莫非将军也偏爱沈周的墨宝。”
“末将粗人一个,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将军请入席,咱们边吃边聊。”王简客气的说,伸手指向正中位置的餐桌。
这位尚书大人做事还算周全,好歹也给马青准备了一个座位。
二人道了谢之后,才各自就坐,张旭率先端起杯子,敬酒道谢。
王简喝酒倒是豪爽,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三人你来我往喝了七八轮,王简脸上也有了醉意,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出言搭讪道
“将军屡立战功,可知道因何不受重用?”
“大人是百官之首,末将的前程,自然都得由您做主。”张旭笑着回应。
“今日只有咱们三人,不必只说些奉承话,我这百官之首,徒有虚名而已。”王简回答。
“是吗?末将怎么没觉得?”
“咱们景泰一朝,兵部的大小事务都由于少保做主,刑部的事归杨宁独揽,本官虽然也是内阁成员,不过内阁首辅却是陈循老儿,我这吏部尚书不过摆设而已。”
张旭一边听,一边思索自己该如何措辞,直到王简抱怨完,他才出言询问
“于谦大人统领兵部,打了一场燕京保卫战,升为少保理所应当,刑部杨宁尚书又何以有个柱国之位?”
“当初麓川之役,他作为监军前往督战,结果打了第一场败仗,后来征调兵将数十万击败叛军,落得个劳民伤财,陛下也是糊涂,偏偏还赏了个柱国。”
张旭闻言,自认已经找到了王简和杨宁之间的芥蒂,于是便不再多说。
拉仇恨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对方自己把仇恨说出来。他拿起酒壶,给王简斟满一杯,笑呵呵的说
“大人,咱们只管喝酒,提这些不痛快的事,实在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