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这两字倒是提醒了颜之玉。
她记得下马车之时,曾远远看到是那两丫鬟紧扶着皇后的,在给太后请安时,也险些站不稳。
要说皇后身子不好,若思经不住旅途的劳累,倒是没什么。
可是明明不好,又为何要一直隐忍着?
忽地,脑子里闪过一缕亮光。
“你去打听打听,贵妃到了之后,有没有请太医。”她吩咐道。
“是。”冬雨不解地问,“敢问娘娘,这是为何?”
“时候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颜之玉并没有解释什么。
傅遥刚从望舒楼离开,便被拦到了紫宸殿。
“皇上又有何吩咐?”他淡淡地问,放下药箱,坐了下来。
“听说,你被望舒楼那边请去了?”墨星澜无视了他淡漠的态度,问询。
“是。”傅遥道。
“皇后怎么样?”墨星澜看似平静,然袖袍下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
傅遥:“舟车劳顿,累了而已,养一些日子,便可好。”
“仅是如此?”墨星澜星眸微眯起。
他总感觉今日的傅遥,神色好似有些不太对。
“从脉象上看,确实如此。”傅遥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两口,骤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能让你感兴趣的事,怕不是什么好事吧。”墨星澜浅笑。
“于皇上而言,或许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傅遥唇角上扬,似笑非笑。
墨星澜面色如常,无波无澜,静待着下文。
傅遥倒也并没有卖多大的关子:“皇后的脉象,虚弱,紊乱,看着确实是累着了,可又很奇怪的是,这种脉象来得很突兀,就好像是临时被什么东西所催动,致使其造成此种现象。”
“你的意思是说,皇后故意服药,装病?”墨星澜面上的笑容收敛。
傅遥浅笑不言,默认了。
“此药你可了解?对身子可有危害?”墨星澜问。
“偶尔来一次,倒是没什么,可若是长期如此……是药三分毒。”傅遥唇角露出讥笑,“我早就说过,你的这位小皇后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一个为了算计,而能让自己病的人,可见其心是狠的。我看传闻说的,她自幼身子不好,怕也并非如实。”
“多谢傅兄提醒,好意朕领了。”墨星澜淡淡地道,“不过朕的皇后是什么样的,朕心里很清楚,就不劳傅兄担忧了。”
“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在于你。”傅遥站起身,“要你真的因女人而丧了命,那我也就解脱了。”
语落,他向外走了两步,又顿住了,没有转身,就这般背对着:“话说回来,你们俩,倒是挺像的,都对自己够狠。”
说完,抬步向外走去。
墨星澜此刻也明白了,为何无影禀报说她吃好睡好,可下马车时,却是那番样子。
他也是关心则乱,并未去细想这当中的关键。
可是为何,她要如此做?
墨星澜保持着一个动作,静坐了许久,忽地出声:“无影。”
“属下在。”无影从暗处走出。
“到了之后,长乐宫那边,可有人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