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家娘娘就跟个异类似的,不想争宠,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想法清奇,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纵是她有心争,然主子这般,她也是有心无处使。
愁。
很愁。
愁得她头发都开始掉了。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不属于自己的,争也是徒劳,强求不得,属于自己的,无需争也能得到。”颜之玉将画收好,柔声道,“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眉目?”
冬雨摇头:“没有。”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颜之玉没有意外,亦也没有失望,很平静。
冬雨退出去之后,她拿出自己昨夜所作之画。
画中——男子身着白袍,墨发高束,面如玉冠,剑眉凌厉,凤眸清冷,可谓是公子如玉世无双。
这是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所作,然这画中人,纵是惊为天人,恍若仙人,在她的心里,仍还是不及他。
昔日里,曾听闻有人说,有的人,只需一眼,便是一生。
她不信。
如今,那惊鸿一眼,便让她魂牵梦萦,才知,只是那时,自己未能遇上那个人。
寿安宫。
太后拿着修剪,站在花坛的边缘,瞧着不顺眼的,便将其剪了去。
安嬷嬷在一旁陪着,偶尔会帮把手。
阿茵忽然间提起:“听闻昨夜里,皇上病了,今晨都未上朝,更是闭门不见任何人。”
“哦?”太后一剪子下去,那冒头的一朵花就这般被断了生命,她将修剪递给下人,拿过早备好的湿帕子擦手,悠悠问,“皇帝昨夜与谁在一起?”
阿茵:“皇上歇在望舒楼。”..
太后一顿,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叫翠红过来。”
这时,有宫人上来禀:“太后,秋嬷嬷来了。”
太后稍显意外,拉下脸来:“叫进来。”
秋嬷嬷被领着进来时,瞧见太后正坐在庭院中喝茶,她低垂着头走过去:“太后万福。”
“贵妃叫你过来做什么?”太后一个眼神都没给,很明显是生气了。
秋嬷嬷也知晓自己过来的使命,眉眼低垂,声音很轻,不大不小,能刚好使人听清:“贵妃说,十分感激太后的谋划,然欲速则不达,有些事,还需慢慢来的好。贵妃还说,在这些谋划当中,她都是参与者,希望下次不要被瞒着,不然她什么都不知道,恐会坏了事,就好比这次……”
话转述完,便沉默着。
出乎意料的,太后听完,并没有大怒,在默了半晌之后,道出一句:“知道了,你回去吧。”
秋嬷嬷如释重负:“奴婢告退。”
“太后,想是贵妃有自己的想法,您别往心里去。”
太后看似没有生气,然安嬷嬷却知,她这是气在了心里,并未表现出罢了。
听到这安慰的话,她冷笑了下:“自己的想法?她就是撇不里来!”
安嬷嬷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想是贵妃还年幼,很多事想得简单了些,既已入了宫,太后就莫要说那些气话了,若是叫贵妃听了去,怕是有别的想法。太后您可是在这后宫中多年的人,她不懂,您教教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