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忽勾了勾手指。
紫玉凑过去。
乐望舒:“将这件事说与万统领,让他查查看。”
自跟大学士自曝了身份,墨白便整日里早出晚归,他对身边属下们所言,是在日思夜盼着皇上,实则大家心知杜明——躲着丞相。
他一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男子,整日里就跟块望夫石似的望着空白的远方。
风和日丽望,狂风暴雨望,烈日当头望……
望啊望,盼啊盼……
白昼到黑夜,一日又一日过去,希望一日又一日落空。
跟在他身边的简言,近段时间做得最多的动作便是摇头。
他表示十分的不理解,直接跟丞相坦白不就好了么,做什么要如此折腾自己?
这话,他问了。
然后被主子那不离手的折扇敲击了一下脑袋,和一句:“你懂个什么?那丞相可是跟着先帝的老臣,现在是一心一意辅佐新帝,小侄儿不到,我说再多都是白搭,指不定还会增加一些有的没的猜测。那时出了什么差多,责任谁来担?”
简言只记得自己当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想的是:你现在的行为,难道就不会让人家多想了吗?
为了防止被揍,这话,他自是没说出来的。
现下看着前方那撑着伞,坐在那路面正中央简陋椅子上的主子,简言偏了偏手中的伞,望着天,神情满是无语。
在封地时,主子就行事怪异,挺不靠谱的。
哪知回了皇城,这份不靠谱的本领,发挥得更甚。
但凡从此处路过的人,总会拿怪异的眼神瞧一瞧他们。
一个堂堂王爷,一个堂堂禁军统领,被人像看怪物一般瞧着,他觉得:好丢人啊——!
突然有些羡慕那些个跟着皇上的人,同样都是禁军,人家威风凛凛,他在这儿被当成异类欣赏,这差别,这落差……
他上辈子一定没有好好烧香,这才跟了个这样的主子。
“这两个大哥哥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路中央淋雨?”
正天马行空间,一道稚嫩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简言只想捂脸遁走:太丢人了…….
紧接着,那小孩的母亲便接了话:“想是在等什么人吧。”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不能在旁边的那处小屋等吗?”
简言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确实有处无人居住的简陋茅屋。
小孩的母亲不说话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主子开了口:“嘿,小家伙,雨中等待,才显诚意,懂不懂?”
小孩都被其母亲拉走了,听到这花,顿住脚,转过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挺傻的。”
“挺傻的……”
“傻的……”
“的……”
话语的回音久久回荡在脑海中,简言觉得,虽然不太好听,但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再看过去时,小孩已经没有身影。
他转过头,看向主子,见他一脸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