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直白,也很真诚。
乐望舒瞧了眼她的肩膀:“过往种种,皆在你替我挨的这一下之时,烟消云散了。现在,我们重新相识。”
颜之玉转头看着她:“好。”
乐望舒视线转向了平静的湖面:“其实,我知道你来,是因为什么,所谓解闷是假,担心我才是真吧?”
颜之玉:“今日,我去见过丞相夫人,她很担心你。”
乐望舒一怔。
她还以为,在母亲面前隐瞒得很好,却是终究没能瞒过。
“望舒是在担心皇上,还是在担心丞相?”颜之玉问。
乐望舒沉默不言。
颜之玉心下了然:“我入宫比较早,又与皇上投缘……这个投缘,仅限于朋友,也可以说是伙伴,无关情爱,望舒别介意。”
乐望舒:“……”
她并没有介意,对这位淑妃有几分好奇,倒是真的。
颜之玉语气淡而缓地道:“以前的皇上,看似乖巧,实则内心却十分冰冷。”
乐望舒认同地点头:小皇帝就是个无心无情的人。
颜之玉忽然转头看向乐望舒,唇角上扬:“三年前,我还未入宫,偶尔会在家中看到他,谈完正事后,他会到我的小院坐坐,我们自幼相识,算是……朋友,他每次都过,我们说说话,当然大都是我说,他听。
“想必你也知晓,他并非是一个多话之人,可是突然有一日起,我发现他的口中总是会说起一个女子,每当说起时,他的目光总是会下意识地放柔和。听他说得多了,我便会忍不住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如此另眼相待。
“我试着从他口中套话,可他口风很紧,后来我入了宫,成了淑妃都没能套出来,直至……帝后大婚,我便懂了,那个人,便是你。”
乐望舒错愕地回视过去,而后摇了摇头:“帝王是不会有情的,他会选择我进宫为后,不过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势力罢了。”
“望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他的成见这么深,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其实并非是无情之人,只是可能不太会表达。或许你心中有怨,有恨,我不是当事人,对你们的事也不了解,谁对谁错,不予置评。
“但我想,犯人尚还需审判才可定罪,你这般自我认定,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对他兴许有些残忍,可对你自己,又何尝是公平的?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心中有疑,就该去确认清楚,而不是自己胡乱猜测。”
颜之玉淡淡地笑着,眸光中满是鼓励:“等这次事了,我期盼看到你们琴瑟和鸣的样子。你们都这么好看,生出的孩子定然也会是天人之姿……”
“你也是后妃,对着皇后说这样的话,合适吗?”乐望舒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担心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这位淑妃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颜之玉眨了眨眼:“有何不合适?帝后和睦,这于朝堂而言,也是好的。”
在乐望舒的记忆中,淑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劝她好好跟小皇帝了,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既然他在你眼里这么好,你为何要将他往外推?”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淑妃的想法。
哪有入了后宫不想争宠的?
颜之玉笑了笑,调皮地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