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车在农场里跑,那可真是太合算了!”林斐正在为自己当初英明的决定自恋呢,突然天空就暗了下来。
林斐打开车窗,伸着脖子看了眼天儿,刚才还晴空万里呢,这忽然间就变成了乌云密布。
不对呀,林斐记得今天早上手机天气预报还给他推送天气了,说是今天可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还提醒他记得及时脱换大衣呢。
“啪嗒啪嗒”
豆大的雨点开始砸林斐的小绿,雨点砸在车顶梆梆作响,雨点砸在玻璃窗上也是滴滴有声。
顷刻间就开始电闪雷鸣,闪电伴随着巨雷,一个霹雳跨啦,一个轰轰隆隆,这场暴雨直接打了个林斐措手不及。
刚还念叨着用不着铺路的林斐,这会儿车子停在这儿欲哭无泪——他踩了脚电门,发现自己这小绿轮胎在原地打滑。
肯定是雨下得太大,地上来不及吸收多余的水,地面积水过多导致地表泥土糊成糨糊,搞得轮胎抓地力降低才这么打滑。
看眼前实在没办法动弹,林斐只能在原地先等等看,一般这种紧急性质的暴雨不会下太久。
生怕东区那边盖羊圈的工人出意外,林斐忙给书记打电话联系。
从书记口中得知今天工人休息,一早就没过来干活,林斐多少是心里踏实点儿。
在得知林斐车轮陷到泥地里不能及时回家,书记也怕林斐受惊吓,一直都没挂电话,跟林斐絮絮叨叨说着话。
说着说着,书记突然发现也就林斐农场那边有乌云,其他地方的天还是亮的。
书记立马就用座机给附近村子打电话,问了才知道别处都没雨,还真就他们洋景村下了,准确来说是洋景村林斐农场那附近在下暴雨,其他地方晴着呢!
书记当场就开始怀疑是不是那边风水有什么变化,林斐听他叨叨叨说个没完,附和几句便有些不耐烦了。
别看林斐之前忽悠张教授说得神神叨叨,但他自己就没信过。
之前张儒赫跟他说什么命理玄学,林斐压根儿就没当回事,见什么丁先生也是纯粹当出门散心,陪朋友跑着玩的。
看书记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林斐决定想个什么由头挂断。
正琢磨说什么呢,林斐就发现这场暴雨停了!
林斐立即喜道:“党叔,这边雨停了,我看地上多余的水也在渐渐往下洇,估计要不了一会儿我这车就能动了……我下去瞅瞅。”
党书记交代林斐千万小心。
林斐随口答应几句,就匆忙挂断电话。
一下车,林斐就觉得空气不一般,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伴随着春天小草的清香,以及雨水的清冽,林斐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洗涤。
都说春雨贵如油,老天爷不知是不是看到林斐包了东区这边林地准备用来放牧用的,正好儿就在这一小块地下雨。
不用想,这场雨过后,林子这边的草会长得特别好。
草好,吃草的牛羊就会长得好,长得好,产出的牛羊肉奶味道才好。
这场雨下得妙啊,林斐决定回家就赶紧网购种子,把之前确定要买的牧草和中药种子赶紧买回来,撒地里。
今天下这么一场暴雨,把土壤湿一湿,再过个三四天正好地面上多余的水分蒸发掉,微微潮湿的土壤状态最适合播撒种子了。
林斐心里正美着呢,就看见一个开天辟地似的巨大雷电劈在眼前最高的那个山头上。
林斐忽然想起网上一个段子,觉得有趣便小声念叨出来:“何方道友来此渡劫?”
本来不过是林斐玩笑一句话,可这句话后林斐似乎还真听到什么回应:“这本就是……”
“我靠!”林斐吓得原地后跳,他左右前后上下都瞅瞅,没见着什么人呐!
林斐再仔细回想,刚才那声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到自个儿耳朵里的,实在没办法听声辨位。
到这儿,林斐坐不住了。
他本就是个胆子大的,这会遇到奇遇压根儿就没想着跑,反而是仗着他有空间金手指,决定去探险。
探险,上哪儿探?
第一选择肯定是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个劈开劈地大雷所落的那最高山峰上。
原本暴雨使地面来不及吸水,导致路面泥泞难行,可这会儿暴雨已经停歇,原本地上多余的积水也被土壤慢慢吸去,林斐的小绿也勉强能开。
林斐回到车里,尝试踩了脚电门,发现车轮已经勉强能走了,便一路开车往那边冲。
一路开车过去,停到山脚下,林斐锁车上山。
山上的路更不好走,不过林斐现在身体强健,倒也没觉得什么困难。
附近没什么高的山峰,就是农场东区最高的这个山头也没多高,林斐走个一二十分钟,差不多就要到山顶上了。
到这儿,林斐竟心
里升起一丝丝忐忑,他深呼吸,做好万一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就立刻龟缩进空间的准备,提心吊胆继续向前。
可山顶上的场面,实在让他生不起任何躲进空间的念头……
只见山顶一块大石头上,一个黑乎乎的人盘坐其上,他浑身黑乎乎的被劈得就差外焦里嫩了。
在林斐看来,需要害怕的肯定是他。
“喂,你还好吗?”林斐看向他。
他也看向林斐,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这本就是老子的地盘。”
林斐咧嘴乐了:“这是我农场,我是这儿的地主,你是哪儿来的?我报警抓你信不信?”
当然,林斐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要真是打电话,林斐肯定是要打120急救的。
不过这人被雷劈了还这般精神,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他嘴里吐出一团黑气,黑乎乎焦化了的脸上艰难做出表情,眉毛竖立:“胡说八道,老子亲手盖的草庐还在那里!”
林斐顺着他目光看去,还真是,对面是个塌了一地的残垣,勉强能看出来之前应该在哪儿有个建筑吧。
话说到这儿,林斐基本就能猜到了,这人应该就是书记口中所说的之前在这山头居住的风水先生了。
只是林斐怎么看他黑乎乎的脸,怎么就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林斐懒得跟他这种老观念的人掰扯现代国家土地管理条例,也不跟他将什么法律上这已经是自己的地盘了,林斐上前半步,仔细看他满疲累,问了声:“道友需要人道主义上的救援吗?”
他冷哼:“老子不需要你帮助干嘛还要给你传音?”
林斐:“……”刚才那叫传音?还挺奇妙的,明明距离那么远,但听着好像就在耳边。
“那我需要帮你打个急救电话不?”林斐问。
他就这么静静的瞪林斐,半晌,反问:“你觉得你要不要打?”
好心好意上前关心人家身体状况,反倒是被他恶声恶气怼了一句。林斐悻然,双手一摊,吊着眼皮:“我觉得应该把你送去国家做切片研究去,为国家科技做贡献。”
那人似是赌气一般,直接转了90°,一副懒得理林斐样子。
不过到了,应该是刚才那一串串跟不要钱了似的雷电实在把人劈得够呛,那人最终还是扭头问林斐能不能借住林斐家几日。
“我会给你报酬的。”那人表情居高临下。
林斐瞧他都成那样了,还装逼呢,本想跟他怼两句,后来瞧着那副惨样实在可怜,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这人跟林斐面前装,林斐也不甘落后,双手抱肩,他本就站着比盘腿坐着要高,眼皮向下耷拉着跟人讲道理:“报酬什么的我也不稀罕,不过这儿现在确实是我的地方,你得给我付房租。”
林斐觉得他这话没错,救了人帮他保守秘密已经仁至义尽了,要点房租怎么了?
而且就算他身上没钱,林斐也想好了,不行就肉偿嘛,等他身体养好了,就在农场干几天活儿还房租。
丁一海到哪儿不是被人敬着重着?
偏偏在这小子跟前既丢了大面,又被他嘲弄好几次,偏偏这小子还很勉强施舍似的收留他。
丁一海憋气,心里堵极了。
而且这堵得透不过气的心口,在跟着林斐下山,走到他那小破车前听到林斐说:“你把我车套坐脏了,回头记得给我拆洗拆洗啊。”
那一刻,丁一海差点气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