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嬴郅因为按时按量吃她配的药膳,又有她每日施针促进药效,恢复得很快,已经可以药浴了。
穆沅是在药浴的前一日回来的,带回来了一株确实是很罕见的野生七星毒草,上面还开着红色的团花,是直接带着土挖出来的,如今根部还裹着一团泥,所以还鲜活着。
倒是个好东西,可用来制毒。
萧弥月拿着还新鲜的毒草把玩着,看样子挺喜欢,状似随口的来了句:「穆大夫倒是赶得巧了,明日我要给嬴郅药浴疗毒,你这就回来了。」
穆沅哪里会听不出萧弥月的内涵,道:「也不是巧,郅儿毒发的事情我收到消息了,但是从安传去的消息说你出手帮忙控毒,郅儿已无大碍,我便不急着赶回,也是从安传消息说你打算给郅儿药浴疗毒,我便回来了,是快马加鞭的,这才赶在今日回到。」
萧弥月笑了一下,不予置喙。
反正有些事情,她没兴趣深究。
萧弥月扬了扬手中的毒草:「这毒草难得,穆大夫若是舍得割爱,不如送我吧,就当是我给嬴郅疗毒的谢礼了,可行否?」
穆沅想都没想便点头:「虽然我是有些用的,但是既你这么说,且你有用的话,便随你拿去。」
「谢了。」
萧弥月摆摆手,便抓着这株绿叶红花相衬的毒草走了。
穆沅松了口气,这才往里面走去。
嬴郅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元气,瞧着气色如常,人也坐在轮椅上了。
望着穆沅,嬴郅笑问:「师叔真的跑去寻药了?」
穆沅无奈道:「你这个王妃可不是好糊弄的,我既然以寻药为由躲了几日,总得有个东西拿回来,不然岂非露馅?而且拿回来的东西还得如所言般稀罕难寻,不然定会被她怀疑,我便南下去了碧岭山谷。」
碧岭山谷在燕京南下近百里的地方,是个险地,四周山崖陡壁,
穆沅为了圆谎,也是费尽苦心了。
穆沅细细打量嬴郅,又把脉探查身体,甚是唏嘘:「当时你毒发后是大伤元气的,这才调养了五六日便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当真是厉害,远比我厉害得多。」
而她都这把岁数了,萧弥月却不到十七岁,她真的内心感慨又怅然,当年一个无心,现在一个萧弥月,都让她的引以为傲变成自惭形秽。
嬴郅宽慰道:「师叔,不能这样比,她为我疗毒是很厉害,是因为她本来就会解这个毒,而您对此束手无策,这也不能说您技不如人,此毒繁复难查,不知其里的人再厉害也无能为力,此为她的长处,但是旁的不一定就比你厉害。」
穆沅说:「是这个理没错,可我还是有预感,她其他的也比我厉害得多。」
「您多想了。」
嬴郅终究是不太商场安慰人,道理讲完了,便词穷了。
师侄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翎阳匆匆进来。
「王爷,不好,楚公子来了。」
嬴郅和穆沅闻言都惊诧不已。
可接下来翎阳的话,让二人可不只是惊诧,而是面容失色。
「而且不只是楚公子来了,楚姑娘也与他一起。」
嬴郅变了脸色,尚且缓不过来心中的惊愕,忙问:「他们现在在何处?」
「已经进府了,他们本来要直接来见王爷,齐叔知道楚姑娘不宜出现在王妃面前,所以请他们先去前厅接待暂且安抚,可楚公子很不乐意,嚷着要立刻见到您,怕是安抚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