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禾依旧是清冷古典的评弹演员。
管家接的电话，然后递到了关青禾这里。
随后是工作人员联系。
工作人员说：“是这样的，我提前来问下沈先生要捐赠的文物名录，好准备工具，后天也好在拍摄时进行旁白介绍。”
关青禾捏着笔，点在他的脸上，呼吸都热了起来：“我觉得……画得差不多了。”
工作人员乍一听到温婉女声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传闻中的沈太太！
沈经年正在办公室，敛眉听王淳汇报。
她起身，“不画了……”
他咳嗽一声：“沈太太，您好。”
沈经年却忽然抱住她，“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
负责人还在后面念名录，关青禾早就注意力转移，没忍住低头给沈经年拍照发消息：【你怎么放在这里？】
却不知，她此刻周身粉色，一如“粉融香汗流山枕”。
关青禾习惯用平坦的纸，还没用过几块腹肌的“人纸”，蹙眉按住：“不要动。”
周谦偷偷和她咬耳朵：“我发现老板娘今天摸了好几次额头，你看到了吗。”
关青禾画到海棠枝，停在了他的浴袍带边。若是再往下，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
她揉了揉，又擦掉。
关青禾也回了句。
他的手抬起，落在她的发上，指尖也微微陷进发丝里，轻轻揉着，勾人至极。
工作人员道：“当然可以！”
——自己昨晚好像真的画了，也写了。
关青禾醒来时已经九点多，沈经年早已离开静园，她盯着那排毛笔架和拆开的颜料发呆。
但沈经年倒是每次都出现在茶馆二楼。
听到这一声喑哑的性感声音，工作人员都不禁捂耳，哪里知道沈经年人还在床上。
月中到来之际，宁城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很是符合传统文化，馆长亲自写了一份拜帖，三天后上门来拍摄。
馆长的字当然也很漂亮，行文优雅，而且底下盖的印章也是宁城博物馆的官方印章。
“月中吧。”
……
她自觉画技不够出色，没能控制好“人纸”的大小范围，最后这海棠，超出范围。
关青禾眨眼，那岂不是对比很明显。
关青禾的耳后脖颈都蔓延出粉色，手头上的笔也被他拿走，随手丢在了不远处的台面上。
沈经年指尖轻点：【嗯，它叫珍宝架。】
似乎是为了应和她的所想，屏幕上跳出一条沈经年的新消息：【于我而言，你送我的礼物也是珍宝。】
她去了收藏室的院子，负责人早等在那里：“太太，您要不要进去核对一下名录？”
纷纷乱乱间，她还能看到他身上的字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来飞去，会自己动。
他垂目回复：【哪里？】
“额头没痘，也没破。”她嘀咕，两个人也只是奇怪，转头就忘到了脑后。
昨晚他吻了好几次。
她许久没进来，里面没什么变化，和上次见到的差不多，唯有一点不同。
头顶男人嗓音更沉：“那我要死在你这幅画里。”
“因为今年过年早，所以博物馆内的工作都堆到这两个月，才耽误了和沈先生的约定。我们敲定了两个日期，月中、元旦前，沈先生哪天比较得空，或者重新商定也可以。”
要是扯开浴袍，那才叫大胆。
十二月的下雪天数开始增多，茶馆的生意也逐渐稳定下来，毕竟很少有人会冷天旅游。
关青禾写不下去后头的词，转而在空荡的位置画起一朵海棠来，也即是他的腰腹。
再画，海棠枝就要落到更深处了。
夜里的荒唐与靡丽，从来不会在白日留下痕迹。
珍宝架上放珍宝。
关青禾以为光线太暗，他没发现拍照的是珍宝架，于是道：【珍宝架呀。】
关青禾心思灵透，回转过来便察觉到他这句话的意思——
就算是天天嘴上开车的小苏，恐怕也想不到自家的老板娘在沈先生的身上作画。
关青禾胡思乱想地下床洗漱，对着镜子揉了揉脸，眉心上还有沈经年点的“痣”。
挂断电话后，关青禾给沈经年发消息：【你捐赠的那些提前有准备名录吗？】
他踏进浴缸里，陷入水中。
小苏观察了会儿，还真是。
沈经年回首看了眼，起身下床，进了浴室就能看见自己胸膛上的艳词，还有腰腹往下的海棠。
手心灼热。
她其实以为沈经年会在自己身上画的，最终并没有，现在回想，她昨晚好像还不够大胆。
沈经年在公司，是关青禾亲自收的拜帖。
关青禾沉吟片刻，说：“下午回电可以吗？”
沈经年呼吸，腰腹便动。
关青禾还在睡。
约莫是昨晚出了薄汗，墨色的字缺胳膊少腿儿，盛开的海棠更是少瓣缺叶。
关青禾看见了自己雕的那个玉琵琶，放在珍宝架的最中央，静静地立在灯光下。
他胸膛上多出的几个字，反而增添了潇洒风流，与他这撑着的恣意随性，更为靡丽。
关青禾陡然耳热不已。
“低鬓蝉钗落。”沈经年忽然附耳念道。
被他这么一抱，关青禾原本随意簪着的头发散落，木簪掉落在床间，黑发铺满她的背。
她怔了几秒。
过了会儿，沈经年回复：【在收藏室，负责人那边有两份，你的瓶子单独有一份。】
关青禾没拒绝：“好。”
妖艳又荒唐。
久而久之，客人们都不惊奇了，哪天没看到才会惊讶——“沈先生今天居然不来看老婆的演出！”
眼前的男人似乎更符合那句“敛眉含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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