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理解安可希那边的情况, 但至少从目前听到的内容看来,她没事。
那些准备进行危险献祭的孩子们……倒也不能算没事。至少不能算是特别有事。
因此,在交换了几番眼神后,净雨和雨贝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按兵不动, 继续观察与等待。
直到又过了十多分钟, 更多支援到来。他们这才有所动作——雨贝迅速用专门的通讯设备和支援方取得了联络, 两边人以左右包夹之势,猛冲而上,杀了那群少年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转眼, 便将将他们纷纷制服在地。
说来也巧。在他们冲上去时, 又轮到之前那名用一双鞋子买保底的男生拍纸拍。他那会儿一件上衣两只鞋子一双袜子已经全都赔了出去。被他们制住之前,看他那动作,明显是在纠结要不要把外裤也脱了。
不知是不是净雨的错觉,在被他们扣着双手压倒在地的时候, 他似乎还露出了一种类似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考虑到他岌岌可危的裤子, 净雨相信, 这应该不是“类似”,也不存在什么错觉。
同样如释重负的还有负责现场指挥的雨贝。因为手上的伤, 她没有参与到上手逮捕的工作中, 而是站在一旁,拿着一枚符文石,不住在地上扫来扫去。
在确定四周确实没有漏网之鱼,且也不存在未知的污染源后, 她方不加掩饰地看向了旁边正慢悠悠收着东西的安可希。
视线扫过对方手里抓着的几张“纸拍”,又扫向搁在她脚边的一个软垮垮的布袋子, 略一停顿,又看向了旁边的木屋——
只见那屋子的墙壁和柱子上,还插着大大小小几把刀。每把都插得极深。
雨贝默了一下,再度看向看向安可希,指了指墙上的刀,语气有些微妙:“你干的?”
安可希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嗯。”
这话一出,无数目光,齐齐朝她看了过来,视线中包含中相同的难以置信——看向她的人却不止是那些赶来支援的污染防治委员会成员,还包括那群正被压制却尚未失去意识的少年。
污染防治会成员的惊讶,这个其实很好理解。毕竟要将刀捅到直没到刀柄的程度,这远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事,更别提还不止一把,地上还有把卷了刃的菜刀;至于那群少年……
考虑到人即使被污染也能保持一定思考的设定,以及他们中的部分人连裤子都快输没了的事实,雨贝有理由相信,令他们感到不敢相信的,应当是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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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净雨在帮着把控住现场后,终于找到机会,问出了自己已经在意了十分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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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献祭仪式,怎么突然就变成赌博大会了??”
好端端的献祭……净雨同志,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一脸莫名地看他一眼,安可希理所当然地朝着墙上的刀柄一指,又点了点自己脚边的布袋:“我过来的时候,他们仪式都进行到一半了。没一会儿就准备要死要活了。那我总得想个办法拖延一下么。”
第一步就是从磁力学者那里借了能力,利用磁力法术,设法收缴了这些人的作案工具——当然,因为不想暴露太多能力,安可希没说太细,只说自己是“利用了某种特殊工具”;而在收缴作案工具之后,却见他们又打算用别的方式自戕。这就比较尴尬了。
直接动手吧,能不能控制好力道不说,重点是这群人本来就是奔着找死去的,一个操作不当,怕不是能直接送人一程;放着不管吧,搞不好人家超常发挥,还真的能用牙啃死自己。
于是安可希只能采用备用计划,以商人的身份现身,又给他们挂了根“自杀神器符文枪”的胡萝卜,用来吊着他们。
……然而她很快便意识到,这样单一且悬挂太高的胡萝卜,没法钓着他们太久。尤其他们中的有些,还时不时摆出一副想对自己念诗的姿态,防不胜防。安可希就琢磨着,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得想个法子,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骗过来才行。
于是便将符文枪收进了随身带着的另一个小袋子里,单独放着。自己则一边宣称有优惠活动,一边掏出了几张图纸,当着这帮人的面,简单叠了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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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着借着讨价还价的工夫,再拖延一会儿时间。没想到你们动作那么慢。没办法,我只好自食其力了。”安可希三言两语简述了一遍自己的犯罪动机与犯罪过程,完事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还好,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雨贝扫了一眼地上尚未被她收起的衣服鞋袜,神情复杂地挑了挑眉:“效果不错?”
安可希倒是理直气壮,边说完边拆着手里的纸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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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觉得离谱,她也不得不承认,安可希这一手,确实为他们争取到了不少时间——如果不是有安可希的存在,哪怕她和净雨在赶到的第一时间冲上来,也绝对已经来不及阻止献祭的发生。
不……应该说,如果没有这两人存在的话,他们能不能在今晚赶来都说不定。
献祭一旦开始,带来的绝不只是流血而已。邪恶力量的到来,污染的进一步加剧与扩散,这些孩子哪怕能够侥幸保住一条命,今晚的一切,也必然会成为他们日后人生中挥之不去的一场噩梦。
……虽然说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个夜晚可能已经成为了噩梦。但不论如何,安可希在今晚的贡献都是不容置疑的。
思及此处,雨贝神情不由一凛。旋即便在在安可希略显诧异的目光下,收敛表情,对她诚挚地行了一礼:
“您说得没错。您的行为确实很有效果。谢谢您为我们带来的帮助。这份恩情我们必将铭刻于心。”
她一动作,四周的污染防治会成员当即齐声呼应——因为还要压制那些情绪过分激动的少年,他们没法像雨贝一样行礼。即使如此,那整齐划一的“必将铭刻于心”还是喊得颇有气势,情感态度都极度到位,愣是叫唤出了一种喊口号般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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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也就是开玩笑地说一句,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回应得那么认真,一时反倒有些无措起来。顿了一会儿,才轻轻咳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衣服鞋子:
“就顺手么,倒也不用特别在意。那什么,这些,都是他们输给我的。你们顺路给带回去吧,大晚上的,别给孩子冻着……哦对,还有。”
她又在口袋里掏了两下,掏出一大把硬币,一并递了过去:“这些也是。本来也只是想拖时间而已,没打算真赚他们的。等他们脑子清楚了,再还给他们吧。”
“啊……好的。”似是有点惊讶安可希那么干脆就把赚到的钱全还了出来,雨贝微微一怔,赶紧叫来一人,掏出个专用的小袋子,将这些硬币都收了起来,注意到安可希好奇的眼神,主动解释道:“他们的随身物品都需要再另外检查一番。不能直接还给他们的。”
想了想,又对安可希补充道:“对了,为了感谢你的付出,我们将会准备额外的谢礼。如果有什么特殊需要的话,也尽可以向我们提,只要能做到的,我们一定满足。”
这话让安可希心口微松,也懒得做什么云淡风轻的样子,直接道:“行,那我就先谢过了。至于需要的,这个我得再想想。”
“没事。你有意向了来找我沟通就行。”雨贝也挺干脆,这事便算暂时达成共识。同一时间,又有人从远处赶来,手中拿着一串银色的链子,雨贝见状,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请问那个是……”察觉到链子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净雨不由好奇开口。雨贝挥挥手让人将银链带去少年团那边,随口解释:“是污染防治委员会的秘密道具。”
“幸运女神的束缚之链。同样也是从末日前的安宁教堂里继承到的。”
被它们束缚住的人,哪怕爆发出再强烈的冲动,都会在链子的作用下强行归于安宁。
净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着那些少年被逐个用银链捆缚,想想又觉得不对,奇怪道:“可听你的描述,这银链都应当属于安宁女神啊。不过是作用还是来历,明显都和祂更相关。”
为什么反而是会以幸运女神的尊号来命名呢?
“这我不清楚。”雨贝摇了摇头,“从我知道这条链子的存在起,它就一直是叫这个名字。我也奇怪过,但没人能告诉我理由。”
另一头,安可希终于将所有的“纸拍”都顺利拆开,完好地还原成了图纸的模样。闻言似是想到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口:“以幸运女神的称号命名,不代表这就是祂做的嘛。说不定这链子的全程就是,‘给幸运女神用的银链’。”
再联系一下幸运女神爱打牌的事实,事情不就更合理了?这链子的作用,也更说得过去了。
安可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不由心里重复了一遍自己的ID。雨贝十分不解地看她一眼,显是不太明白她这么说的缘由,不过这种疑似涉及女神风评的话题,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深挖比较好。
比起这个,她实际更想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对了。”眼看少年们的打包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雨贝立刻开始准备指挥众人撤离,略一停顿,又忍不住再次看向安可希,“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们一定拍不翻五张纸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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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希整理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眼来,似是没听清楚她的问话:“什么?”
“五张纸拍。”雨贝认真地重复道,“我们都听到了,你和他们约定,一轮中拍翻五张纸拍,就可以获得符文枪。可万一他们真的达到了这个要求,你的布置不就都白费了吗?”
因此,她觉得,安可希肯定一开始就有做什么准备,预防这种事的发生。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纸拍?如果只是想靠赌概率拖延时间的话,明明还有其它更加方便的选择。比如抽奖、抽签,甚至是猜拳……相比起来,纸拍这种小游戏,一旦掌握到技巧,想要获得好成绩还是挺容易的。
因此在实验性地试过两次后,安可希就没再用过这手法。也就在和kp讨论在地下城的交易时,才又突然想到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