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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最想问的事情，对面已经先问了。
“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理由。”城主安静地眨了眨眼，“您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吧？这种东西是无法繁衍的。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只能派出探索小队，专门前往悠然港的遗址，尽可能地采集一些回来。”
“您不用这么客气的。”城主又是一笑，起身给安可希添了半杯水，方不急不缓道，“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昨天晚上那些出事的孩子，不少仍在中心接受净化治疗……为了确保不错漏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我们在进行治疗的同时，也会详细询问他们最近的动向。”
因此他们也没法替它们进行繁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逐个凋零。
“您之前说，这种生物的渠道已经断了。”安可希好奇道，“能请问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最重要的是——他们获取这种光丝孢子的渠道已经断了。现在供给污染防治中心以及分队使用的都是冷冻的存货，就连城主自己都无法确定坚持多久。
思及此处，安可希不由又向对方认真道了声谢，视线在对方肩头的沙漏图案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
始终垂下的眼帘终于抬起，城主静静看着安可希，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语气，淡漠之中，却似又多了几分强硬：
“抱歉了，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这种物质本身也很奇怪。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否该将其称为“生物”——这种东西不会进食、不会□□，甚至没有躲避危险与逃跑求生的意识。它们虽然会小范围游动，但也仅限于此，仿佛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用尽自己所有的生命，向外投出净化之光。
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法再匀出一份来，提供给外来的冒险者。
这个举动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因为移动速度被严重拖慢，他们在回程时被潜伏在水中的怪物追上，足足损失了八人。
“我知道我这么问是有些冒犯了。但能否请您告诉我，您从是哪里得知这件事的吗？
“近几年来，悠然港里的水怪越来越多，能从教堂里采集到的光丝孢子却越来越少。采集工作也越来越难，到了这两年，甚至出现过好几次全军覆没的结果。”
说来也怪，这种东西虽说不会生长和□□，可每次他们进入伏波教堂遗址的内部，总得采集到新的光丝孢子。数量时少时多，却始终无法确定其来源。为了研究它们出现的缘由，他们甚至在一次探索中，冒险将孢子依附的石块一起带了回来——
她还掌握了精神治疗师的相关技艺……这种技艺是需要传授的。而从时间线来看，传授她的必然也是位从末日下幸存下来的精神治疗师，而末日之前，精神治疗师大多隶属心理协会，以安宁女神为信仰。
“嗯？”听她话说一半就没了声，城主探询地看过来，“请问您想说什么？”
确认这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就好。稀有不是问题。再稀有的素材，只要愿意刷，总还是有的。比起这个，安可希更在意另一件事：
“哦，这样啊……”安可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道，“那假如我……”
安可希忍不住闭了下眼，刚要开口解释以试图挽尊，却听对方继续道：“他说，你曾向他打听过一件事。”
提到我什么？提到我如何对他们出老千的事吗？这事是过不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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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抛开那次特殊的探索不谈，这种采集任务的风险，对我们来说也太大了。”迎着安可希微蹙的眉头，城主不紧不慢继续道，“悠然湾已经被水淹了大半。水面下尽是蛰伏的怪物。而从这里到悠然港，中途还有虫巢和变异植物，有时还有尸群……”
毕竟，人家城主来都来了——安可希在心里默默道。就这么回去，多可惜啊。
至此，他们再无任何获得光丝孢子的渠道。只能一边消耗着库存，一边另寻办法。
因此安可希只摆摆手，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这事带了过去，又顺便问起水晶通讯板的事——还好，这个倒没什么问题。而且听城主的意思，她很乐意直接送安可希一套现成的水晶通讯板。只是碍于库存限制，这一套内包含的通讯板数量可能不会太多。
“我们也有难处。希望您能谅解。”城主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安可希对此倒是无所谓。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只能换到图纸，能换到成品就已经是意外之喜，更别提城主还无偿提供了关于光丝孢子的情报——这么稀缺且有用的素材，哪怕只是相关的信息，搁她们玩家堆里，怕都是要一枚签证起步的。
“……啊？”安可希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什么？您、您请说。”
至此，她最操心的一个问题便算是有了结果。话题说到这儿，似乎也该告一段落。
安可希：……？
这意味着，对于自己的某些疑问，这位城主或许能给出一定程度的解答。
然而那块带回来的石块，却并未如意料般给出有价值的答案。事实上，它自从被带回后，就没发生过任何变化，上面也再没有过孢子出现，反倒因为净化不到位，连累一位研究员患了严重的皮肤感染。
而且过去漫长的研究，实际的进展也很有限。截止目前，他们也只研发出了能尽可能发挥这生物功效的符文，以及将冷冻保存以延长寿命的方法。更多的秘密，却始终无法攻克。
安可希又是一怔，城主的下一句话已经飘了过来：“祭礼。”
更何况，她面前的这位可不只是城主而已——她还是安宁女神的信徒，同时也是末日的幸存者。
很好，看来她不用纠结了。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她没法进入地下城内部，自然也解锁不出城主这个人物。现在算是做了隐藏人物，炸出了隐藏人物，不多问出些隐藏线索，总有种浪费机会的感觉。
……然而安可希眸光微转，手中的水杯已经喝空大半，想想却还是坐在椅上，没有起身。
唯一的问题是，究竟该从那个话题切入，又该如何巧妙又不失礼貌地开口……
安可希听到这儿，胸口却是一松：“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您愿意和我说这些。”
“而其中有一个孩子，他提到了你。”
安可希不由抿了抿唇，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思路，有担心对面见她长时间不开口，会主动送客，一时陷入纠结。
“他说，你曾向他打听过繁星山脉的大祭礼。”
安可希：“……”我想说假如我能带一些过来，你们愿不愿意收购。不过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对了，方便的话，我能再向您打听件事吗？”
一来，她虽然接下去有打算去悠然湾，但能不能搞到这东西还不好说；二来，这毕竟是人家赔上了那么多性命才搞到的东西，没有把握就贸然开口，反倒显得有些过于轻飘飘了。
说到这里，城主的话音顿了下，嘴角用力地一抿，过了会儿才继续道：“我们城里拥有特殊才能的人本就不多，经不起这样的损耗……因此大约一年前，这项采集任务，便被彻底叫停了。”
大脑正飞快转动，却听对面的城主，忽然轻声开口：
然而随着外界情况一点点变化，他们终于发现，有些事情，可能不是靠“牺牲小部分”就能完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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