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设置这么多道门是为了藏住什么”Tony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第一个密匙，对编程无比熟悉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破译规律，Tony手指在屏幕上的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动着，不到一会，这个可怜的小密匙就被他破译了.

【W】

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密匙信息.

“一个字母？”

Tony瞬间懂了她的加密思路，他快速点开第二个密匙内容，这一次的速度又快了不少：“贾维斯，用同样的方法解开剩下的密匙，数字用二进制计算”

贾维斯：“Working on it，预计时间，60秒”

Tony将第二个密匙破亿完成后，结尾跳出了一个新的字母：

【H】

【Background Music：Grow-Frances】

“Tony”

收到埃德温提醒的霍普洱几乎是跑着进家门的.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Tony迅速转过头，看了眼她的肚子：“回来的真快，因为这个东西吗？”他伸手敲了敲玻璃屏幕上正在被贾维斯破译的密匙.

“访问我的私人文件夹你脸上有光？”霍普洱冷静地质问道.

“Yeah，说到这个”Tony走近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紧绷：“那个混蛋是谁？”

霍普洱愣了一下：“How did you…（你怎么会…）”她难以置信道：“是Pepper告诉你的吗？”

“你的局长”Tony拉起霍普洱的手，将那串钥匙放到了她手上道：“我难道只配从别人口中了解你吗？”

“Sister？”Tony强调道.

这是Tony第一次那么正面称呼她.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尴尬，他甚至不知道该怪自己太漠视她还是该怪霍普洱对他有所保留，周围所有人都知道，Pepper，她的上司尼克弗瑞，哪怕是AI贾维斯，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聪明的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没打算一直瞒着你”霍普洱看着他那双带着温怒的眼睛道.

“我知道了”Tony大声道：“从别人口中！”

“你吼什么！”霍普洱凶了回去：“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让你很没面子吗？”

其实她只是不想在前段关键日子让Tony分心，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因为Tony现在的样子让她一点也不想表达对他的温柔和关心.

“哈…”Tony快速道：“这就是你对我的定位吗？出言不逊，高傲和极强的自尊心，那我们是什么Hoper，我们真的是家人吗？”

霍普洱坦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对吗，在当一个哥哥这件事上，你就是一坨屎”

Tony顿了一下，因为这件事他确实认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出去了让你照顾我一个月，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吗？”霍普洱快速道：“你说带我去游泳，结果我差点被水淹死，呆在家里也不安全，还要担心被你的瘾君子朋友喂毒，你在派对上嗨的时候想过我能去哪里吃饭吗？我那时还是一个孩子！”

她特别强调了孩子这个重音.

“你让我怎么想Tony，这件事困扰我很多年了，很多时候我都不敢责怪你，因为突然加入你家庭的人是我”霍普洱走近Tony面前，离他脸进了些：“但你这么对我真的…你的态度会不断提醒我，我只是一个收养的孩子”

她点点头：“我确实是”

她一股脑的说完这些只觉得舒爽了不少，尽管胸口还因为多年的怒意而有些起伏.

“这些事你想说很久了对吗？”Tony听完她一连串的不满，倒是也觉得舒服了不少，尽管这些事霍普洱从来没有正面责怪过他，但其实他知道自己是有愧的.

“你…真是个很差劲的哥哥”霍普洱平静了不少.

Tony心里像是被插了一刀，但是他知道她完全有理由说出这些，她完全有资格.

“I'm Sorry”Tony拥住她：“Ｉwas a dick（我以前确实是个混蛋）”

“Oh You should be（噢你确实该）”霍普洱平静的推开Tony：“但我这么多年也逐渐习惯了，也想清楚了，你有你自己的表达方式，我也感受到了，但我不想再当你妹妹了，我累了”

“What do you mean Tired？（累了是什么意思）”Tony问.

“字面意思”霍普洱道：“别再用对妹妹的要求要看待我了，我不想做Tony·Stark的妹妹了，永远”

这根本说不通.

“你要离开我？”Tony问.

霍普洱：“就到这里吧，Tony，我们的关系”

“Hey，Hey”Tony拉住她的手臂：“这毫无道理Hoper，你总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发誓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霍普洱嗤笑了一下，因为他现在的样子比起哥哥更像一个出了轨和老婆认错的男人.

事情怎么会就这样了？

Ray说的对，他们确实不像一对正常的兄妹.

“你的确不一样了，我感受得到”霍普洱道：“但我也不一样了，这一点你能感受得到吗？哪怕我不说”

Tony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闪烁，他在自责，但想到她隐瞒自己怀孕的事，他又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和气愤，如果她都不交流，他怎么能去更好的关心她呢？

尤其…

光想到【怀孕】这个词和霍普洱挂上了钩，他就觉得有一股鬼火在烧，这种怒火中烧是酸楚苦涩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

“我很少对你有所保留”Tony道.

“是吗？”霍普洱道：“或者说你不想说的你就转移话题，人总有一部分是独立的灰色地带，我从未要求你完全对我透明化，我会自己了解我需要了解的”

“那你呢？”Tony道：“撒谎对你的工作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所以你还要把它运用到生活中，对家…对我”

“你以为我爱撒谎吗？”霍普洱说起这个也很委屈，忍不住声音大了些.

“32个密匙破译完成Sir”贾维斯的声音适时的吸引两个人的注意力.

Tony转头看了一眼显示在玻璃屏幕上按照密匙顺序排列好的蓝色字母，那些英文字母组合在一起赫然就是一句问题：

【Why is a raven looks like a writing desk？】

（一只乌鸦为什么会像写字台？）

这句话组合在一起后形成了对话框，答案的那一栏的输入标不断闪烁着，这才是真正的密匙.

Tony此刻才明白，这些密匙就是霍普洱为了他一个人设置的，特意设置的，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答案.

“Sorry”霍普洱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为此我不得不以防万一”

自从学会编程后，她便加密了自己存放早贾维斯系统里那个危险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的是贾维斯对她超能力的信息记录，Tony即使有终端最高级的权限，要解开她文件的密码，也要靠脑袋瓜，她在编程里设置了32个的密匙，每个密匙解开以后只有一个字母，而要把所有连环密匙解开，才能看到最后一个问题：

【Why is a raven looks like a writing desk？】

“我会解开的”Tony道.

“No”霍普洱摇摇头：“你解不开”

“我很抱歉”Tony道：“但这是我唯一能了解你的方式了，因为你总是不对我说实话”

霍普洱：“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过分吗？我没理由对你完全透明”

“你除了我还有别人吗？“Tony道.

霍普洱：“你在好奇心这件事上倒是把我当妹妹了，我不是一个物品Tony，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我没…老天你怎么会这么想？”Tony烦躁道.

“我不想…”他强调道：“当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知道吗，我想做你分享任何事的第一个人”

可这根本不对，哪怕家人之间，这种要求也是过分的.

“你要求太高了”霍普洱道.

Tony：“我不配吗？连Jarvis都比我先知道”

“你在和人工智能置气吗？”霍普洱道.

Tony叹了口气，扶住了她的肩膀，耐心道：“我只是想说，想关心你不过分Hoper，我知道我一直以来没少让你失望，但求你了，不要把我推到门外”

“I was wrong，and I'm really sorry（我知道自己错了，也真的很抱歉）”Tony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道.

霍普洱愣了一下，赶紧闭上了眼睛，肩膀动了动，闪躲了他的触碰：“不用了”

她不打算让Tony知道那些秘密了，无论是宇宙的事，Truth的事，超能力的事，还是孩子父亲的事情，她不能再犹豫了，这件事必须有个决断.

“是那个老混蛋吗？“Tony道：“你和我提过的那个男人”

“我不会说的”霍普洱道：“你也不用再问了”

Tony听了这句话倒是窝火起来：“显然他并不爱你，也不爱这个孩子，你这个时候还要执着什么，为了和我置气吗！”

霍普洱心里同样烧起一股鬼火：“他爱不爱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否定他对孩子的爱！”

“那他为什么不对你负责！”Tony拉住她的手腕，看了眼她的肚子：“而是现在留你一个人”

Tony也不知道自己的质问是想证明什么，是想想逼霍普洱承认那个男人的零责任，还是想逼这个傻女孩认识到自己遇到了混蛋，亦或者，想向她证明自己会做的比那个混蛋更好，这样她就不会护着他，而是愿意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了.

“他有自己的新生活了”霍普洱道.

“那你呢！”Tony大声道，他现在快要气疯了：“不要再照顾别人的心情了Hop，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想到Antony的笑容，霍普洱笑了笑：“值得”

“你疯了”Tony快速道：“你就那么爱他吗？为什么不去医院，我是说，它说不定也是个小混蛋，毕竟那个狗娘养的…（That son of a bitch…）”

“啪”

霍普洱一巴掌打在Tony脸上，没让他再说下去，他这番话不仅羞辱了孩子，还有他自己，包括霍华德夫妇，祖宗三代全被Tony一次性骂完了，要是孩子知道它的父亲说过这种话，被亲生父亲否定生存的意义，该会有多伤心呢.

“你真的…”霍普洱只觉得眼睛肿的难受：“伤到我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了.

Tony摸了摸脸，这一巴掌让他猛然想起了某些东西，关于很久之前霍普洱和他说过的一个梦，她梦到自己怀孕了，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那时候Jarvis去世不久，她睡眠质量一直很差，那个晚上她额头全是冷汗，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他只能赶紧把她叫醒，没想到她醒来同样也是给了自己一巴掌，还骂自己混蛋.

他知道这是霍普洱梦境里的愤怒延续，没有责怪而是很好奇自己在她梦里干了什么，霍普洱说：【我梦到你递给我一个断绝关系的合约，让我签了以后滚蛋】

他问霍普洱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干，她当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怀孕了】

她难以开口的模样差点让他以为孩子是自己的.

显然在梦里的Tony因为霍普洱怀了别人的孩子就要把她逐出家门.

那个2000年的梦和现在的情况一对比，竟然显然格外奇妙，为什么会那么神奇？

他又想起霍普洱后来和她说的梦境内容：

【你瞬间就带着我飞到了游乐园】

就在他质疑为什么能带着她飞的时候，她说：

【说不定以后你就造出能在天上飞的东西了】

“Shit”Tony轻骂出声，因为他现在确实能飞了.

回忆一股脑的袭来，或许是因为那一巴掌，这件事他一直记得很久很久，他甚至还觉得霍普洱有些可爱，因为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尤其…

【霍普洱：然后你给我买了一大束气球，但你又把它们捏爆来吓我，你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然后你说…我需要关心，而你只是想关心我，不过或许用错了方法，你说希望我什么事都告诉你，你会支持我的】

这句话他一直印象深刻，而现在看来，那个梦里的Tony说的话，恐怕才是自己真正想表达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她神秘的第六感有关吗.

那个时候的无稽之谈和看似不着边的事，现在看来竟是如此讽刺，如此…

魔幻又现实.

霍普洱转身回房后重重的关上房间门，扭上了锁，说来奇怪，上了锁以后，她才觉得心里多些安全感.

谁也不会来打扰她，不论是Tony，还是Pepper.

她一次一次的做着深呼吸调整心情，今天已经哭的够多了，她不想再哭了，哭泣除了宣泄悲伤和委屈并没有其他用处.

可是就是好委屈…

霍普洱打开衣柜门，把里面的衣服连带着衣架都胡乱的丢出来，她蹲下身，蜷缩进了衣柜里，光线随着合上的衣柜门越来越暗，最终只剩下一片黑暗.

狭小的空间此刻只剩下一片寂静和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此刻这片小空间却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至少Tony进不来，更不会再言不由衷的说一些话来伤害她了.

这个温暖的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明明所有人都爱着对方.

钢铁侠又怎么样，世人只看到他正直的侠义心肠，承受他伤人举措和性格缺陷的，只有Tony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总是这样，非要用刺去不断的扎人的心，去试探人的底线，去确认那个人究竟会不会离开，这样他才会有安全感.

想吃糖的死鸭子.

霍华德说的对，伟大和刻薄，在Tony身上是成正比的.

霍普洱紧紧抱住膝盖，无力感和挫败感一股一股的冒，走到这一步也和她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手表上突然冒出来的亮光突然照亮了她的脸.

埃德温：“Call From Mr.Odinson，Hop”

会给她打电话的Odinson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

“Loki”霍普洱吸了吸鼻子，接通了电话.

Loki：“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一旦有人在绝望的时候询问，那种毫无理由的温柔是致命的.

“Loki…”霍普洱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Loki：“How…发生了什么？”

“Loki…”她只是喊着他的名字，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想哭.

Loki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个听到霍普洱哭，她平时都是很理智和从容的一个女孩，Loki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会让她哭得这么…简直像一个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你在哪？”Loki问.

霍普洱：“衣柜里，我是说，加里布，不，马里布，我的…家”说完她更想哭了，她狠狠的哽咽了几声：“我没有家了Loki…”

Loki听着她的哭声心里有些堵得慌，但还是轻声道：“可你永远都是Asgard的朋友”说完觉得表达不清楚，又补充道：“我的朋友”

这个破地方，她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想逃离这里“霍普洱捏了捏鼻子：“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压抑了”

她现在只觉得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任何地方都好，只要不是这里.

或许Asgard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时的Loki却已奔赴于彩虹桥了，从她说想逃离地球开始.

“Loki”霍普洱抿了抿嘴：“我可以…Hm…”她吸了吸鼻子：“Can I come to you？（我可以去找你吗？）”

“No”Loki道.

“这次我来接你”

话音刚落，埃德温与Loki的通话就被挂断了，霍普洱纳闷的看了眼还冒着亮光的手表，反而有些懵：“他怎么…他知道我在…”

衣柜“哐”的一声被打开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她整个人抖了抖，潜意识还以为是Tony.

“为什么像个懦夫一样躲在里面”身着黑绿长袍的优雅男人对她伸出手：“出来”

霍普洱擦了擦眼泪，笑了笑：“这是你第一次见我那么狼狈的样子对吗？”说完她一把拉住了Loki递过来的手，踩着地上的衣服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你不一样了”这是Loki触碰到她手的一瞬间说的第一句话：“为什么？”

“回去再说”霍普洱四顾着房间，本想拿行李箱收拾些东西，但又突然觉得没有任何必要，这里的东西，她什么也不想带走.

“走吧”Loki拉住她的手，两个人顿时消失在一阵绿色的光芒中.

“What…”

再次出现的时候，霍普洱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楼顶的地板上出现的那个巨大的彩虹桥印记和上次陪着Loki征战尼福尔海姆的那头白马.

“你就是这么来的吗？”霍普洱忍俊不禁道：“在屋顶烙了这么大的一个印记”

Loki优雅的长腿一跨，骑上了马，再次朝她伸出手，对她动了动眉眼，示意她上来.

霍普洱看着自己脚下的彩虹桥烙印，嘴角动了动：“还有最后一件事”

她抬起手表打开好久没有登录过的推特，编辑好一句话后发了出去：

【Hoper·Edwin·Stark：Into thin air by moonlight，Return to earth by right-time】

（消失人间于月夜，顺时而归于挂念）

“埃德温，关闭所有GSP定位”霍普洱道.

埃德温：“Hop，我建议你…”

“我不需要任何建议埃德温，否则我就把你留在这里”霍普洱置气道，说完她自己都有点后悔，尤其想到埃德温最早也是被Tony设计出来的：“你想跟着我还是Tony？”

埃德温：“已关闭GPS定位系统”

“Good boy”

霍普洱笑了笑，拉住Loki的手跨坐于白马之上：“让我们人间蒸发吧”

“海姆达尔”Loki喊了一声.

彩虹桥的光辉从阿斯加德直直穿过层层星系和星球，最终极速穿过中庭的大气层，像一道实体化的彩虹一般，倾泄于加利福尼亚的马里布港，白马极速奔驰于彩虹桥隧道之中，此刻的Loki面带微笑，像是一个满载而归的王子.

“Welcome come back”海姆达尔点头道：“Asgard的朋友”

霍普洱点头：“好久不见海姆达尔”

Loki手持马缰的手一甩，架着温驯的白马便往宫殿方向奔去.

“你没说你骑马来的”霍普洱拉住他的衣服道.

Loki：“我在书上看到，这是中庭王子接待公主的礼仪”

“看来是童话书，还是历史书？”霍普洱笑了笑：“现在地球没人这么做了，我是说，虽然有点土，不过…在你身上一点都不觉得”

“土？”Loki转过头来问：“那是什么意思？”

“很经典的意思”霍普洱道：“谢谢你，Lo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