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吗？”Tony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朝Yinsen开口.
Yinsen：“你不信耶稣吗？”
Tony看着Yinsen那双眼睛，只觉得他的回复和自己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他伸手敲了敲电脑屏幕：“这不是特效”
“Tony”Yinsen淡然道：“我觉得你想法有点疯狂”
但其实他心里也是在打鼓的.
“我疯狂吗？”Tony看了眼屏幕里女孩的肚子，不自觉想到了女孩对她说的那些话.
【寸金难买寸光阴，钱不是万能的】
霍普洱当时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还在生气.
“这是一件好事”Tony突然道.
Yinsen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她在躲你Tony，你没看出来吗？”
Tony沉默了.
“或许这就是她消失的原因”Yinsen摊摊手：“她并不是不告而别对吗？而是有一些原因”
Tony只是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Yinsen并不知道她离开之前还和自己吵了一架，别人都以为霍普洱或许是出远门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或许是真的离开.
这太疯狂了.
“我是不是太…”Tony摸了摸眼睛：“执着了？”
“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Yinsen道.
Tony：“是的”
想到谢亚某次和他提起过的关于山洞中那只小白猫的事，Yinsen点头道：“她很在乎你，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在乎，而现在看起来你对她也是”
“当然”Tony道：“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
“那为什么不尊重她自己的人生选择？”Yinsen不解道，因为此刻的Tony对霍普洱的去踪似乎格外执着，这种占有欲是强到可以感受到的，即使他是女孩的哥哥.
“No”Tony摇摇头：“我不是想约束她的人生”他拿起桌上的叶绿素汁喝了一口：“情况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你让我很困惑”Yinsen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Tony顿了一下，只觉得有些难以说出口，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我们吵架了，很激烈，我说了一些…老天”
他叹了口气，心里愧疚的发慌.
“那是你们第一次吵架吗？”Yinsen问.
“Yes”Tony放下叶绿素汁：“第一次，正式的”
Yinsen迷惑了：“在此之前，我是说，你们小时候从来从没吵过架吗？”
“No”Tony道，说完他才注意到Yinsen讶异的地方到底在哪里：“那很奇怪吗？”
“我从没有见过不吵架的兄妹（Siblings）”Yinsen道.
Tony眸子沉了沉：“或者说因为她一直包容我”
“Hoper是个很好的人Tony”Yinsen拍了拍Tony的肩膀：“善良而慷慨”
“我知道”Tony道.
“You Do？”Yinsen道：“你不觉得她有些特别吗？”
“哪方面？“Tony问.
“很多方面”Yinsen道：“Hop是一个…”他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直接感受：“任何时候都可以相信的人”
Ray和Solo也是这么评价她的.
“她确实让人安心”Tony关闭了屏幕里的所有文件，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他都活在这种安心里：“这是幸福的一件事对吗？”
但现在似乎并不是了.
霍普洱的所有举止逐渐开始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让人无法预料，包括她的性格和对自己的态度，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反思自己为什么一直用同一种眼光去看待她了.
人是会变的，他是，她一定也是.
从很久之前，他就早该意识到她的特别，去注意她的闪光点的，要是那样，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连交流的机会都没有的地步，以前她说的那些话，自己究竟漠视了多少呢？
他真的太不了解Hoper·Edwin·Stark了.
“我第一次当哥哥”
不知为何，Tony突然嘣出了这么一句话.
Yinsen：“她不也是第一次当你妹妹吗？”
突然之间，这句话让Tony清醒了不少.
“Yeah”Tony嘴角抽了抽：“或许我们都很生疏”
他不问，她不说.
“你们在一起生活多久了？”Yinsen倒是来了兴趣，因为Tony在山洞里很少吸说过自己的妹妹：“或者说，她是几岁被收养的？”
“五岁”Tony道：“1985年”
“那时候你几岁了？”Yinsen问.
“十五”Tony道：“一个青少年”
Yinsen：“所以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Tony突然被这个不起眼的数字吓到了，因为对于他来说二十三年仿佛只是一瞬：“Yeah，有一阵子了”
“她从没和你说过想要搬出去吗？”Yinsen问.
Tony不解：“她为什么要搬出去？”
“她总有一天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家”Yinsen道.
这句话一出也不知道哪一个字眼戳痛了Tony.
“实际上我给她在纽约买过一栋房子”Tony道：“她成年的时候，那个时候她有个初恋男友，那小子还不错，不过她没答应求婚”
“他们很爱对方吗？”Yinsen问.
“Yeah”Tony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摸了摸眉毛：“但分手那段时间她很痛苦”
为此他带着她一起去旅游了很久才让女孩恢复过来.
“那为什么拒绝呢？”Yinsen道.
“或许太年轻了”Tony闭上了眼睛，回忆起了带着她旅游的那段时间，想到什么，不自觉笑出声：“她真可爱”
“你说过很多次”Yinsen道.
“是吗？”Tony笑了笑：“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说不完，我过去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男孩才能配得上她”
“她永远值得最好的哈？”Yinsen点头打趣道：“在哥哥的眼里”
“难道不是吗？”Tony耸肩道：“She's so…”
Tony顿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很多画面：
“Beautiful（美丽），Adorable（可爱），Kind（善良），Warm（温暖），Genuine（真挚），Romantic（浪漫），Smart（聪明），Rational（理智），Brave（勇敢），Reasonable（通情达理），Respectful（有礼貌）And…”
Tony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没忍住眯着眼笑了出来：“Roughty（调皮…）”
“所以她很完美”Yinsen问.
“Yeah”Tony收了收笑容，理所当然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于我来说”
“她有缺点吗？”Yinsen坐到了离Tony不远处的沙发上.
“Yeah，每个人都有，Hop is…”Tony思索了一下，却半天说不出来.
因为就在她想说她宅的时候，她又是干了特工这一行，想说她不诚实的时候，最终的真相又总能证明她的用心，想说她狡猾，但他又觉得那很可爱，想说她不擅表达，但其实对自己说过最多【我爱你】的人还是她，霍普洱看待事情总有一个特别的角度，或许，艺术家的角度.
“她就没有一个缺点吗？”Yinsen问.
“No”Tony摇摇头：“有”
“She's too lonely（她太孤独了）”
就是因为角度特别，难以得到理解，因此孤独.
不可置否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和她在一个频道，尤其她在玩文学游戏的时候，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那种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笨蛋，就像霍普洱听他讲Hacker和物理学的时候.
这个女孩其实很通透，很少对事情有所惊讶，她年纪小小，却特别冷静，这一点在Aiden腿受伤的时候，他们一起呆在医院里等待手术结果的那天他就发现了，女孩那天说的话他一直记了很久：
【有的人或许天生就是为了做某件事而生的，就像你，Tony，你生来就是搞科技的料，想想美国队长，他生来的正义感就注定了他必定会做成一些伟大的事情，哪怕他没有注射血清，哪怕他还是博物馆照片里的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Tony当时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一个小孩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震惊于霍普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尽管她从小就聪明，但是就连他自己小时候也不见得能明白这些道理.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她的世界观成型的太早了，这是需要一定阅历的.
“She's too old（她太老了）”Tony笑了笑：“我又想到了一个缺点”
Yinsen：“可她看起来很年轻，如果有人告诉我她是你侄女我会相信的Tony”
“Yeah，她有张亚洲脸”Tony快速道，被这么说他突然有些不开心：“你很难靠脸去敲定一个亚洲女孩的年龄对吗？”他补充道：“我说的是心里年龄”
“你觉得她几岁了？”Yinsen问.
“Like…”他手摊了摊：“50岁？”Tony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鼻子又“兹”的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她永远是个小女孩”
Yinsen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看来你们以前感情不错，小普有过叛逆期吗？”
“Now（现在）”Tony摊手道：“离家出走算吗？”
Yinsen：“在自己最需要照顾的日子？”他疑惑道：“你对她说了什么？”
“Hm一些气话”Tony快速道：“每个人生气的时候都会说的气话，你也会对吗？”
“No”Yinsen摇摇头：“就算再生气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
Tony此时心虚抓了抓额头：“Yeah，那些话确实很刻薄，我老爸说的对”他笑出了来：“Damn right（贼TM对）”
看着Tony现在情绪有些不正常的样子，Yinsen叹了口气：“ Everything happens for a reason（事出总有因）”
“Yeah”Tony收了笑容认真点点头：“Me”
Tony猜想这就是霍普洱装作不认识他的原因，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哥哥，但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给她银行账户里打钱.
“我…”Tony点点头，决定直面自己的错误：“我叫那个孩子小混蛋，辱骂了它的生父”
“然后呢？”Yinsen耐心道.
Tony：“我希望她去医院”
Yinsen点头嘲讽道：“你可真会当哥哥，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No”Tony轻声道：“我只希望她平安”
“那孩子呢？”Yinsen道.
“我会爱他的”Tony下意识道：“或者她，我是说，我不介意把她的孩子当成我自己的，只要她能…早点回来”
Yinsen疑惑的皱了皱眉，因为Tony思考问题的出发点相当奇怪：“你不应该是Uncle吗？”
“那个孩子没有…”Tony说到这里愣了一下，很多事一下突然有了逻辑，例如那个黑发的英国男人显然就是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
“Loki·Odinson”Tony道：“他看上去像是孩子的父亲对吗？”
“或许”Yinsen摊手道.
可那个老男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三角恋吗，她哪里来的时间？
“该吃晚餐了”Pepper走下来提醒道：“两位男士”
Yinsen朝Pepper礼貌的笑着点点头.
“贾维斯”Tony从沙发上起身：“把这些东西都删掉”
贾维斯：“Will do Sir”
Yinsen：“不打算继续找了？”
“No”Tony只是摇摇头，如果他现在真的有了一个新家庭，自己就该给她足够的空间了.
Yinsen笑了笑：“看来你找到了第一步”
“你说的对”Tony道：“我需要做的就是相信她”
相信她发的推文是真的.
“对了”Tony突然想到什么：“你当时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有看到Honey吗？”
Yinsen愣了一下：“没有，它可能跑走了”
“Yeah？（是吗？）”Tony边上楼边道：“真可惜”
今天的晚餐是Pepper下厨的.
“你的手艺真不错Miss.Potts”Yinsen夸奖道.
“Well，谢谢”Pepper笑了笑：“实际上这是Mr.Jarvis的食谱，我只是照着做了”
“Jarvis？”Yinsen疑惑道：“原来住在那个房间的那位先生，Hop的师父？”
“Goddamn你是第一个把那个中文说对的人”Tony往嘴里塞了块牛排：“是的，我父亲的老管家，贾维斯的音源”
“所以贾维斯实际上仍是管家”Yinsen笑了笑：“噢，Ray邀请我们去纽约一起过圣诞节”
“圣诞节？”Tony道：“什么时候？”
“后天”Pepper道：“你今天没看到街上的圣诞树吗？”
“没注意”Tony抬头看了一眼Pepper：“去纽约过圣诞怎么样？”
“很不错”Pepper道：“Ray邀请我们了吗？”
Yinsen：“是的”
Tony顿了一下：“机车小子邀请…等等，Hop也在吗？”
Yinsen摇摇头：“小普似乎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因为Ray打电话来的时候还特意问了霍普洱的消息.
Background Music：【This Is The Morning- Club 8】
纽约
曼哈顿的圣诞气息似乎比加利福尼亚更为浓重，因为这里才有冬日的感觉.
今天大家的圣诞晚餐是在Solo家度过的.
“Merry Christmas谢亚”
Tony将手里的圣诞盒子递给了男孩，这个礼物是Pepper帮忙挑选的：“我猜钢铁侠飞得比圣诞老人更快”
谢亚顿了一下，却迟迟没有接过Tony手中的礼盒，他其实更期待另一个人.
“谢亚”Ray给了男孩一个眼神.
谢亚看了眼Ray又看了眼Tony，伸手接过了礼物.
“她什么时候回来？”谢亚看着Tony的眼睛问道.
Tony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当她知道所有人都足够想念她的时候”
“Wahwoo，这是什么Mr.Stark？”拆开了圣诞礼物的Solo拿着手里的蓝黑色芯片看了一眼：“【Tadashi】？”他看着上面的名字笑着惊奇道：“超能陆战队？”
这部电影最近在Hacker论坛上相当出名.
【注：Tadashi是电影里那位创造出大白的小宏哥哥的名字】
“Yeah”Tony得意道：“我创造的备选AI芯片之一，Hop说你一直都对贾维斯有想法”
“哈…”Solo笑着点点头：“所以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心意，真遗憾她没有一起来，她有联系过你吗？”
“Yeah”Tony点点头：“前几天”
Pepper诧异的看了眼Tony.
Solo：“她还好吗？”
“还不错”Tony道：“很健康，孩子看起来也是”他在自己肚子上比了比：“差不多…这么大”
“是男孩还是女孩？”Solo笑了笑.
Tony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Asgard
“我就知道你在这”
霍普洱将手里的画竖着藏在了身后，走到了Loki旁边：“看星星吗？”
Loki：“今天的星星流速很快”
“Yeah”霍普洱抬头看了一眼：“像天然烟花一样”
“Merry Christmas”Loki突然开口道：“是今天，对吗？”
“你怎么…”霍普洱道：“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更让她意外的是，前几天Loki还觉得她不应该和中庭人为伍，今天却祝她中庭节日快乐.
实际上她今天并没有过节的感觉，毕竟这里是Asgard，雪，圣诞树，帽子，什么也没有，她也没有任何节日感，她很久以前也没有的，直到来到这个宇宙创造了回忆.
但还好这里的人不过圣诞节.
Loki往草地上半坐起来，把Knight抱在怀里，看了眼她身后：“那是什么？”
“圣诞礼物”霍普洱将画递给了他：“之前那副素描不算”
Loki整个人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笑着摇摇头，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副画：“For me？”
“Yeah”霍普洱点点头：“毕竟也只有你一个人对我说圣诞快乐不是吗？”
“I'm Sorry”Loki突然开口道：“为我说的话”说完他对霍普洱伸出手：“要坐下来吗？”
“没关系”霍普洱握住Loki递过来的手，费力的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对吗？”Loki道.
“你有”霍普洱看着他那双深绿眼眸笑了笑：“你已经给了”
Loki看着女孩的眼睛，又看了眼她的肚子，心里突然生出一份落寞，伴随着一些酸楚和感动.
“Hey，你不拆开礼物看看吗？”霍普洱期待道：“我为了画它可是牺牲了很多睡觉时间的”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凑近Loki：“看到我脸上的黑眼圈了吗？”
Loki抿着嘴，情绪有些复杂的笑了一下，因为她只给自己一个人准备了礼物.
他轻轻拆开那副长而扁的包装纸，上面居然还有一朵白色的小花.
“噢，这里没有蝴蝶结，所以我…”霍普洱扣了扣鼻子：“亲手夭折了一朵美丽的植物”
Loki嘴上的笑容更开了，他用细长的手指慢慢一点一点撕开外壳，过程充满着享受和感动，他觉得如果自己撕得快了一些都有可能会毁了当下这一刻一样.
“Merry Christmas Loki”
在他拆完的最后一刻，霍普洱微笑着轻声说.
“Ha…”
看到那副画的一瞬间，Loki的心仿佛被一种隐隐约约的东西拴住了一样.
他将一整幅画拿远了些，上下观察着上面的人物和景色，他深绿色的眼睛此刻仿佛充满了光芒，因为这幅画确实很美：
【插画】
“It's Amazing”Loki低沉着声音道，他的声线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You're Fantastic”
说完Loki沉默着看了那副画很久很久，伸手在上面的每个细节都摸了一遍，尤其是画中那只看上去无比眷赖主人的小黑猫.
它是Asgard唯一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