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寄养中心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斯塔克小姐?”
这是安东尼·吉尔伯特在走出寄养中心大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因为从他们刚才去探望孩子的时候院长说威廉,那个被原生家庭殴打过并患有心理障碍还喜欢用一个小勺挖墙洞的男孩前阵子已经被领养了,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霍普洱在听说这件事后的反应却不是这样.
“叫我小普就好”走在安东尼左侧的霍普洱抬起头朝他支起一个微笑,拿起临走前院长交给自己的金属小勺晃了晃:“我在想威廉”
她手里这个小勺可是个小凶器,有心理障碍的威廉曾用这个勺子划过霍普洱的脸,为此霍普洱没收了他的勺子,斩断了他病态安全感的来源,并把勺子交给了约瑟夫院长,说如果威廉顺利交到一个好朋友的话就还给他.
结果这个男孩刚打破自我封闭的状态并交到了一个朋友,却又要和朋友说再见,由于幸运降临,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领养了他.
而威廉离开的时候又将小勺子给了院长,并说【等下次Hoper来的时候请把这个勺子给她】.
“你不开心吗?”安东尼问:“他被领养”
“不知道”霍普洱摇摇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我以为还能够再见到他的,我是说,我当然很开心威廉遇到了愿意照顾他的人,我只是…”她拿起手里的金属勺子在眼前转了转:“我只是在想【他把这个勺子当作礼物送给我】这件事对于他那颗小小的脑袋来说有着什么意义?”
“小孩子的思维和世界都很单纯”安东尼道:“他喜欢你,觉得你亲切,就会想为你准备礼物”
“他送的可是个凶器”霍普洱笑道:“想想当时的情景现在我都还有点脸疼,我想他或许是想真正意义上的道歉吧,以这种方式”
当时她可是破了相的,只是即刻用能量修复了而已,但皮肤的伤口可以愈合,心里的却不一定了,她相信威廉也是这样.
“这个勺子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安东尼眼眸微垂,双眼皮线条分明,眉头微蹙,倒像是在回忆什么:“威廉愿意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是想告诉你他已经不在需要它来给自己找安全感了,他正在变好,你或许可以这么想”
“你真乐观”听到不同观点的霍普洱点点头:“这是种很治愈人的想法,实际上被人收养这件事并不意味着完全的好事,我知道,因为…”
因为她曾见过另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某个女孩遭遇养父侵犯的悲伤故事,这个故事最好的地方,就是那个养父已经收到了法律的制裁,但他对女孩造成的伤害,却是永久性的,更是不可磨灭的.
“因为…”霍普洱卡壳半天,有些难以言语的摇摇头:“任何事都是福祸相依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动用能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小琴———那个憨憨傻傻的孤儿院室友,把她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但变聪明或许不是件好事,因此人们常说傻人有傻福.
但就在她为那些帮助别人后找到的生命意义和人生价值而暗喜时,小琴后来的遭遇却让她产生了自我怀疑和,当然,还有愧疚与反思.
关于干涉别人的人生,替他们做选择这件事.
“别想太多”安东尼却道:“你可不是总统,更不是万能的神”
“如果我是呢”霍普洱皱眉好笑道:“我是说,假如我能做很多事情,很多力所能及的事,去让一切变好,或者…”她耸肩:“变坏也有可能”
“你是说一个好心办坏事的神?”安东尼勾起嘴角笑了笑:“那也很可爱,我看过一部电影,讲的就是一个实习的好心天使想帮助人但却惹出麻烦的故事”
“结局呢?”霍普洱问:“那个天使怎么样了?“
“它…”安东尼表情突然黯淡了下来,他摇摇头,没把话说完,只是抬起眼睛看着霍普洱耸耸肩.
“被上帝开除了吗?”霍普洱忧心忡忡的皱起眉头.
“Henhen…”安东尼轻笑两声又摇摇头:“No,别那么悲观”
“它被升职了?”霍普洱喜笑颜开,因为她将自己带入了那个天使.
“它只是保住了工作”安东尼微笑:“因为上帝觉得它干得不错,作为一个天使来说.”
霍普洱:“所以干这一行最重要的职业素养只有好心肠?”
“善良很珍贵”安东尼却收敛了笑容,四顾着纽约的街头和路过的行人开口道:“尤其在这个全是人的世界”
“真挚也是”霍普洱拍了拍安东尼的肩膀:“尤其在这个复杂的世界,我猜那个天使最终打动上帝的是这一点对吗?”
安东尼笑了,露出一排好看的牙:“Yes Hop”
真诚最能打动人了,或许神也是.
“你怎么知道的?”安东尼笑道.
霍普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安东尼愣了一下,没听懂这句中国话:“那是中文里的什么陈词滥调(Cliché)吗?”
“一个大概两千年前的中国古人说的话”霍普洱道:“你可以理解为人诚心到达一定程度后能感动上帝,甚至大自然中的金石也能为之开裂”
“像…”安东尼道:“Faith can move mountains and the sea?(信念能撼动山脉和海洋/信可移山,念可填海?)
“Yeah…No”霍普洱肯定又否定:“在中国神话体系里这是两个故事,关于山和海,一个关于老人,一个关于鸟儿,前者主题是精诚,后者主题更多指一种百折不回的毅力,或者某种一定得报的仇”
【注:愚公移山里的山并非真是愚公坚持不懈搬空的,而是山神得知年上九十的愚公说“我子子孙孙无穷无尽…Balabala”那些豪言壮志后吓得赶紧和天帝报告,天帝被他的精神而感动最终下令让大力神的儿子把两座山给搬走了】
【注2: 精卫填海是除了是传递毅力精神和道德意识的鸟兽神话,也可理解为复仇神话,精卫本来是神农氏的女儿,后失足掉海淹死化为神鸟,从此憎恶海洋并誓要填平大海】
“关于你说的这四个东西里我只听说过两个”安东尼笑道:“老人与海(文学作品)”
“Haha…”霍普洱觉得很有意思地爽朗笑出声:“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看到她放声大笑,安东尼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看了看天色:“想吃点什么Hop?”
“噢我不…”霍普洱刚想拒绝地抬起手表,看了眼到饭点的时间后却突然想起吉尔伯特似乎确实在简讯中提过事后【喝一杯】的事,她临时转口:“我不知道想吃什么,我不挑食”
她今天不用操心小孩,另一个人会.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安东尼道:“那里九点前是餐厅,九点后是酒吧”
“Cool”霍普洱点点头:“我们走吧Gilbert”
“叫我Antony就好”安东尼道.
霍普洱只是笑了笑.
布鲁克林河豚餐吧
Background Music:【Crush On You- Finding Hope】
“我本以为菜单上会有河豚”霍普洱卷起一口意面送入嘴巴.
安东尼:“你喜欢海鲜(Sea Food)吗?”
“裙带菜”霍普洱道:“只喜欢这个”
安东尼此时才注意到她点的食物都没有肉类:“你是素食主义者?”
“EnEn”霍普洱否认:“我吃肉”
“节食(Diet)?”安东尼问.
霍普洱无奈摇头笑了:“特工可最好别那么干”
将牛排吃光后的安东尼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刚想说话却打了个嗝:“Sorry”
霍普洱礼貌地笑了笑:“你的胃很满意”
“Yeah,这里的东西不便宜,但确实很不错”安东尼将身上的褐色灯芯绒外套一脱,逮住露臂膀的宽松背心拉了拉:“这里真有点热”
霍普洱此时才注意到安东尼似乎很喜欢复古风格的灯芯绒外套,胸前有时候会挂着一副墨镜,但似乎只有驾驶和送货的时候会戴上,再套上件黑色皮革,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就是这样.
他臂膀上的青黑色纹理:“那是个纹身吗?”
安东尼却不自在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像是在躲避她的目光,不想让她看清上面的文字:“Yeah,这是…这不是个愉快的故事”
“你不喜欢它吗?”霍普洱问:“所以觉得后悔”
“Yeah”安东尼不自在地重新穿上了外套,实际上他不喜欢的是纹刻上它的人:“一个顽皮的女孩干的,在我喝醉的时候”
“是罗克森的女儿吗?”霍普洱很快想起了关于哥特小姐的事.
安东尼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嗯哼”
“你可以考虑洗掉”霍普洱道:“如果它的存在让你不舒服的话,只是可能会有点疼”
“你洗过?”安东尼问.
“No”霍普洱笑了笑:“从没想过,那是人生的一部分,无论好坏”
“Ant(小安特/蚂蚁)!”
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说话的人是一个剃了寸头的年轻男孩,他要好的伸手搂住安东尼的肩膀:“Hey Man,感觉怎么样?”说完他看了眼坐在安东尼对面的女孩,热情地笑着朝她扬扬眉:“Hi”
霍普洱朝安东尼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Jerry(杰瑞)我的朋友”安东尼难得露出了一个熟碾的笑容,他搂住男孩拍拍他的肩膀:“Jerry,这是Hoper”
看到长发男孩嘴角那个好看的弧度,霍普洱突然感觉被喂了勺蜂蜜.
“Hi”她礼貌地朝安东尼的朋友点点头:“这里的意面不错,如果你还没用餐”
“噢”Jerry笑了笑:“非常感谢”
“他是这里的厨师”安东尼解释道.
“但下班了”Jerry风骚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现在我只是酒吧的其中一个顾客”他以哥俩好的姿态搂住安东尼:“准备好了吗?”
安东尼挑挑眉:“【点燃皇后】就位的话”
“准备什么?”霍普洱此刻却是一头雾水,他们说的每个字她都听的一清二楚,但却听不明白.
Jerry:“噢看来她对你一无所知”
“Lit Queen(点燃/小皇后)是河豚吧的驻唱乐队”安东尼解释道:“因翻唱波西米亚狂想曲而在这一带出名,但实际上这个乐队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Liquids(流音乐队),我是这个乐队的创立者之一,也是最开始的贝斯手”
话听到这里霍普洱倒也想通安东尼为什么会特别和自己提到Solo的乐器很酷了,因为他自己也玩:“那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搞音乐?”
“生活所迫Miss.Hopper(哈珀/跳虫小姐)”Jerry笑道.
“Hoper”霍普洱纠正道:“实际上”
“OK Miss…”Jerry学着霍普洱的口音刻意道:“【Hooper(胡珀/桶匠小姐)】”
“虽然但我不卖桶更不是运动员”霍普洱摇头笑道:“But Anything you like(但随你吧)”
“Oh I like her(噢我喜欢这姑娘)”Jerry拍了拍安东尼的后背:“Nice Pal(干得不错啊兄弟)”
“噢我们只是…”安东尼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朋友”
但充分了解自己好兄弟的Jerry显然感受到了他对女孩的尊重和克制,他转头朝霍普洱扬了扬眉头:“那就有更多可能性了对吗?”
“Yeah”听出了男孩的言下之意,霍普洱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朋友当然是最性感的关系”
“Haha…”寸头男孩爽朗地干笑两声:“听到了吗Buddy?You Got a Shot(你有机会了/有一发子弹可以发射了”Jerry说完目光便看向了刚进门的某个辣妹:“我今晚可能也有一发了,回见”
说完男孩便离去招呼自己的约会对象了.
“他…”看着转头就已经在和辣妹调情的Jerry,安东尼转过头:“就是这样,别介意”
“No No”霍普洱摇摇头,并没有在意Jerry刚才充满性暗示的言语:“Yuong man(年轻人嘛),总是这么活力四射,很正常,我不是那种轻易就被冒犯到的女权主义者”
她总感觉安东尼和她相处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
“我是”安东尼道.
霍普洱愣了一下:“你是女权主义者?”
“很意外吗?”安东尼笑了笑.
“我得说是的,但不是不敢相信,只是有点没想到”霍普洱道:“通常很多男人都会以这个为理由来接近那些看上去就…”她双手比了个引号:“【很难搞定的小妞】,但实际上他们连女权主义究竟是什么都不了解”
“女性们其实很强大”安东尼道:“但也很脆弱,男人们也是,但我们很多时候都只会看到女性们脆弱的一部分,然后利用这一点来…”
“占便宜”霍普洱补充道.
“占便宜”安东尼点头:“但有时候更糟,因为有些男人缺乏责任心,像我父亲”
“You know”霍普洱给了安东尼一个温暖的笑容:“刚才听到你用【我们】作为主语的时候我很感动”
因为很多男人谈论时会说【他们】,把自己从【男人】这个群体割裂,从而否认自己的个体劣根性,但安东尼没有.
“我也是个男人”安东尼点头:“而我欣赏女孩,我是说,强大的女孩”
“Powerful(有力量的)”霍普洱扬眉:“多强?”
“当然不一定指物理上的”安东尼支起手臂比了比后摊手:“更多指精神层面”
“你生命中钦佩的第一个强大女性是谁?”霍普洱问:“我有点好奇那个改变了你想法的人”
“我妈妈”安东尼道:“她曾被病痛缠身,心灵也遭受着巨大痛苦,但她从未将这些灾难般的负能量传递给任何一个孩子,她实在是太…”
安东尼一时之间竟有些失言.
“伟大”霍普洱笑了笑,但她远远明白这个词不足以描述眼前人的对自己母亲的爱意和尊敬.
“Yeah”安东尼点头:“伟大,如同每一个母亲”
“不是每一个母亲都伟大的”尽管听出了安东尼言语间对自己身份的肯定,霍普洱却摇头:“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孤儿了”
“我很幸运”安东尼点头:“我有个爱我的妈妈”
“你一定也很爱她”霍普洱心里顿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她还好吗?”
安东尼神情有一瞬的错愕,因为看样子关于那天在政府部门闹出的那堆乱子,Tony·Stark先生一个字都没有和霍普洱提起,当然,钢铁侠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普通人的私生活如此八卦,但安东尼却也庆幸这一点.
“她去世了”安东尼拿起杯子才发现果汁已经被自己喝完了,他无措的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香烟:“介意我抽烟吗?”
“如果你觉得这会让你好受些的话”霍普洱耸肩,但其实她并不喜欢烟味.
安东尼熟练地点燃了香烟,吮吸了一口后转头将烟雾吹向了周围:“癌症,手术失败”
“很遗憾听到这个”霍普洱道.
“是种解脱”安东尼却道:“对她,对我和弟弟,所以别这样觉得”
“乐观是件好事”霍普洱难以言喻的点点头.
“不是乐观”安东尼吸了一大口香烟,腮帮子也凹了进去,竟有些性感:“她尽力了,我也尽力了,所以结果如何都不重要,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所以哪怕手术成功或许也不会是她想要的生活”
“但死亡总是一种沉重的损失”霍普洱笑了笑:“即使不是终结”
“你呢?”安东尼问:“说说你吧”
“我就是张报纸”霍普洱手一摊:“你知道的,关于斯塔克的一切,你都可以轻易得知”
“那是编辑的视角不是吗?”安东尼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的视角,才是真实的”
“他们尽力了,我也是”霍普洱学着他的术语道:“所以结果如何现在也不再重要了对吗?”
“我以为他们是死于意外车祸”敏锐的安东尼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我不…”霍普洱摇摇头:“想谈这个”
“My bad(我的不好)”安东尼笑了笑,伸手朝一个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将桌子上的餐具收拾干净:“夜晚到来了Miss.Hoper,想谈谈音乐吗”
“说起这个”霍普洱笑了:“为什么没有再继续坚持自己的想走的路呢?”
“乐队梦?”安东尼摇头:“我试过,直到和我一起坚持的那个女孩先放弃了”
“罗克森小姐?”霍普洱皱眉.
“No”安东尼笑了,因为霍普洱似乎理解错了时间线和某些事情:“更久之前的事了,那个女孩是我的初恋,我那时才15岁,满心满眼的梦想,很疯狂的时光”
“她也在一开始的乐队里吗?”霍普洱问.
“她是主唱”安东尼道:“有着一副美妙的嗓子,毫不谦虚地说,她简直像女版佛莱迪·摩克瑞,噢不,或许和男人比并不合适,应该说…”
【注:佛莱迪·摩克瑞,皇后乐队主唱】
“切丽·科尔?”霍普洱笑道.
【注:切丽·科尔,逃亡乐队主唱兼键盘手,逃亡乐队(The Runaways)是史上第一队女子摇滚乐队,摇滚史上的传奇和女子乐队典范】
“Yes”安东尼肯定道:“除了键盘手部分,她只唱歌,但那已经足够了”
“能把摇滚玩到那个地步的女孩可不多”霍普洱惊叹:“如果你们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话”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对摇滚这么了解”安东尼惊喜道:“Solo说你更喜欢蓝调”
“确实,实际上我了解的并不多”霍普洱诚实道:“铁罐喜欢,关于逃亡乐队他和我提起过,在他大学的某个假期在家里放震天响的Cheery Bombs(樱桃炸弹)的时候”
“那你有和他发生争执吗?”安东尼问:“毕竟你们对音乐品味不同而摇滚乐通常会有点吵闹”
“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那时”霍普洱笑道:“晚上九点以后不准用音响,但他不怎么遵守就是了”
“看来恰恰相反”安东尼低头轻笑:“这里的九点正是摇滚地狱大门开启的时间”
“实际上我不讨厌任何性质的音乐艺术形式”霍普洱道:“听额摇滚后我也会从里面体会到它的魅力”
“Tell me(和我说说你的理解)”安东尼乖乖撑起手认真看着她.
霍普洱才注意到男孩鼻梁高挺,鼻头微尖但弧度并非有进攻性,两者衔接的相得益彰,嘴角不说话的时候是向下的,感觉总在愁着些什么,忧郁但并不凶,就像现在.
“除了自由和抗争”霍普洱伸手托住下巴认真思索道:“它还有一种不受限的释放,虽然音乐传达的都是人类真实的情绪,忧郁的蓝调也好,情歌也罢,感情都是真挚的,但摇滚乐更像是一种真实而疯狂的革命,就像说唱喜欢用韵律和歌词表达生活态度,而摇滚…”
安东尼只是安静的听着.
“是种很爽的音乐思想”霍普洱笑道:“我猜这就是为什么铁罐能在里面找到灵感释放的感觉,重金属很有帮助”
“艺术家们都这样有包容性吗?”安东尼问:“像你一样”
“局限对创作无益,形式多彩才精彩,但其实我已经离艺术家这个头衔越来越远了”霍普洱道:“严格来说”
“你不打算再画那些美妙的东西了?”安东尼问.
“当然不是”霍普洱笑了:“但坚持梦想有代价,我打算等退休以后再试试,你能理解,对吗?”
安东尼:“看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霍普洱只是笑了笑.
安东尼:“你创作的时候有听音乐的习惯吗?”
“嗯哼”霍普洱点头:“有时,钢琴曲很有帮助,我更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画画,因为当下的思绪已经很吵了”
“或许你可以试试摇滚”安东尼建议道:“很期待两种吵闹的碰撞”
“我会考虑一下”霍普洱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赶时间吗?”安东尼问:“如果你有事的话…”
“No”霍普洱笑道:“只是在想Honey睡着了没”
“娜塔莎一定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的”安东尼道:“放轻松小母亲”
“噢实际上小娜出差了”霍普洱道:“她有新工作,现在是另一个人在照顾她”
“保姆Lucy?”安东尼问.
霍普洱笑着皱眉:“Solo什么都和你说吗?”
“Nono,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我才是”安东尼有些无措道:“我主动问的,Sorry,我记得你说过不希望从别的方式被了解,我只是情不自禁地想知道,我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那么想了解我吗?”霍普洱朝他眯了眯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但这个表情信息到了安东尼眼里就变成了某种游刃有余的打趣.
他轻笑一声,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修长的睫毛眨了眨,嘴唇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地抿了抿,将躁动的心思藏进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显然自己的意图其实已经被眼前的女孩了解透彻了,而她没有表现出拒绝,这让安东尼暗喜:“I Do”
他大方承认了.
看到安东尼脸上的表情,霍普洱有些动容,她很久没有在一个男孩身上看到这样青涩而美好的【少年式害羞】了,这让她不禁开始反思究竟是自己身上哪一点戳中了这个男孩,或者在哪里,什么时候,毕竟他们相处并不多.
“Can I(我可以那么做吗?)”安东尼抬起头,嘴唇微张,露出两颗好看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