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芽穗：“……”
谷芽穗怒道：“这是你妈香蕉船的游戏！这明明就是异世界冒险啊！”
“我倒觉得游戏感十足。”谷芽穗眼前光影变换，系统改变了光幕页面，显示出一个蓝莹莹的表格，“在【Torturer】世界中，玩家的一切数据都是可视化的，这就是你的基本面板。”
谷芽穗眨了眨眼睛，看向光幕表格：
生命值：100
承伤值：20
闪避值：5
耐抗值：4
……
武器：？
工具：？
……
生存评估点数：2（系统注解：活不了半天）
谷芽穗竟无语凝噎：“……我怎么那么惨？”
系统老实巴交道：“我也很久没遇到过那么菜的玩家了。”
谷芽穗：“……”
——等等：“你以前还有别的玩家？”
“当然，我们系统又不立贞节牌坊。”系统道，“你是我服务的第28637个玩家。”
谷芽穗倒吸一口冷气：“那前面的28637个人呢？”
系统：“死了。”
谷芽穗：“……”
“不是，你不是最罕见的吗？”谷芽穗震撼到头飞，“怎么……死了这么多玩家？”
“稀有程度并不和强度划上等号，虽然我认为我的确十分强大。”系统纠正道，“【司令系统】是最为罕见的系统，它的功能模块是【控制】，是唯一可以将所有人的系统连接起来、共享信息和视野的系统。”
谷芽穗眨了眨眼睛：“听起来像个□□，能聊天和视频，还能传文件。”
——好弱啊。
系统：“我听见了，你在骂我。”
谷芽穗怒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具体有什么牛逼的地方？”
“数据壁垒在【司令系统】面前是不存在的。换而言之，你可以查看别人的面板，看到别人的数值。”
谷芽穗听懂了：“侦测能力，这个的确有用，谁也瞒不了我。”
“而且你还可以探查环境，提前预知一定范围内的信息，换而言之，你是人形自走无人侦察机。”
谷芽穗连连点头，这个的确是实打实的用处，提前知道前面有什么怪物，想办法避开或者躲起来就好了。
——等等。
等等，是不是漏了什么？
“我，”谷芽穗惊道，“我没有什么战斗或者生存的能力吗？”
系统啧了一声，谷芽穗总觉得他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司令亲自打仗或者当卫生员的？”
谷芽穗：“……”
你见过我这么惨的光杆司令吗！！！
我谁也不认识！！
——我还能不用水不用电就地搞生产吗！
“说到底，”谷芽穗抱头饮泪，悲伤逆流成河，“我还是最弱的。”
系统安慰道：“也许你马上就死了，立刻解脱了。”
谷芽穗：“……”
翠果，打烂他的嘴。
谷芽穗坐在管道上抱着膝盖，万念俱灰地流了会儿眼泪，渐渐地冷静下来了。
她再废物也不会去寻短见。她妈生她不容易，她爹养她不容易，薄幸名养她也花了很多钱，去自/杀也太对不起他们了。
系统咳嗽一声：“你好像不是很想你爸妈。”
“别偷看我心理活动，死变态。”谷芽穗恹恹地骂了系统一句，栗色的瞳仁转了转，“……我没见过我妈。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她就跟人跑了。”
“你恨她吗？”
“不恨，我又不爱她。”谷芽穗摇头，“而且我理解啦。换做是我，我老公天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去上班不去赚钱，换我我也会跑的。”
“听上去你爹不是东西。”
“我爸的确不是什么东西，他也没少打我，他一回家我就害怕。”谷芽穗撑着腮帮子，“但是……我吃他的穿他的，上学也是他供的，我又有什么立场说他不好呢？”
“你不是说你爹没工作？”
“他帮坏人做事，就是，‘混黑的’。”谷芽穗吸了吸鼻子，“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好人，他是警方的线人，可牛逼了。……”
系统：“他牺牲了？”
谷芽穗把脸埋进膝盖里，闷闷地出声：
“嗯。”
当年谷芽穗的爸爸，是为了掩护做卧底的薄幸名，主动暴露自己的。当时坏人勃然大怒，把她爸爸活生生地浇进了水泥桩里；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烂掉了，殡仪馆都不知道该怎么化妆。
谷芽穗爸爸牺牲的时候，谷芽穗还在上小学五年级。那天薄幸名披着暴风雨敲开了她的家门，抱着骨灰盒向她下跪：
“对不起。”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谷芽穗对薄幸名，都是又厌恶又感激。
薄幸名收养了谷芽穗，让她搬出了破烂狭小的廉租房，送她去大城市上学，谷芽穗爸爸来不及给谷芽穗的，薄幸名通通补给了她。
甚至更好。起码薄幸名从来不会因为谷芽穗打碎了一个盘子，用拖鞋抽肿谷芽穗的脸。
但是……爸爸就是爸爸。
系统冷不丁地问：“你爱上薄幸名了？”
谷芽穗吓了一跳：“胡胡胡胡说什么呢，他是我养父，哪有女儿爱上爹的？”
系统噫了一声，颇像闺蜜聊天时那个最八婆的角色：“我又没说是恋人间的‘爱’，你这算不打自招。”
谷芽穗：“……”
这个系统好烦！！！
“人都喜欢帅哥，二爷长得这么好看，我肯定对他有好感。”谷芽穗摆手道，“但是我们不可能啦，我们差了起码十岁，……”
而、而且，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我刚刚去查了一下，”系统突然抖出一个惊天消息，“薄幸名来了。”
谷芽穗：？
啊？
“……”谷芽穗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悲伤，语言功能当场退化，阿巴阿巴好了一会儿，“二二二二爷来这个世界了？”
“【司令系统】的数据权限比其他两个系统大得多，我可以阅读整个【Torturer】世界的玩家名单。”系统解释道，“薄幸名晚你20个小时载入这个世界，唔，让我看看……他被分配到的系统是【战争系统】。”
谷芽穗十分震惊：“——你还能隔空知道其他玩家的详细数据？”
“那当然，我可是最罕见的司令系统。”系统骄傲道，“淡定，基操，勿六。”
谷芽穗：“……”
谷芽穗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这个【司令系统】确实还有点用处，不是彻头彻尾的废物点心。
系统大怒：“你骂我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
谷芽穗用袖子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振作起来。
因为——
“我看这个页面指南，生命值下降到0就是死对吧？”谷芽穗道，“——那反过来想，我只要生命值不下降到0，我就不会死啊？【Torturer】里也没有衰老的概念，这不就是长生不老了吗？”
系统被她的脑回路惊呆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矛盾分析法？”
你果然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谷芽穗啥也不会，就是心态良好，眼下自我开解了一通，顿时觉得前途一片明朗，未来十分可期，包养薄幸名走上人生巅峰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猥琐发育不就好了，耶！”
砰！
……谷芽穗睁大了眼睛。
因为楼道里的怪物已经自行散去了，A级【尸潮】退出了她所在区域，谷芽穗才敢那么乐观的。
但是——
一道炫光破窗而入，自下而上、精准无比，洞穿了管道，悍然击中了谷芽穗的身体！
什……么？
谷芽穗脱力地向地上摔去，看着自己的生命值飞速锐减，转眼间就掉在了20以下。
我就要死了吗？
我……现在，就要死了吗？
“生命值：8”。
锐减的血条终于停在了“8”这个位置，固定不动了。
快逃……快逃……
谷芽穗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被人踩住了手背：
“嚯，是个女人啊？”
谷芽穗头皮倏然一痛，有人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把脸抬起来，几个男人凑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妞还长得不赖……”
“胸也挺大！”
“——老大就喜欢这种细胳膊细腿的，那下一个【种母】就是她了。”
“系统，”谷芽穗恍惚地问，“他们说的……【种母】是什么？”
系统言简意赅地回答她：
“繁殖工具。”
谷芽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吓得清醒了不少，脑子里疾风骤雨地想着办法：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