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到声源,江夏立马起身前往,她才不害怕呢,反正人也不多。
见江夏顺利坐在了吕衍贺位置上,何晓时趣,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把剩下的时光都留存给心心念念对方却又踌躇害羞的俩人。
时过几分,江夏主动开口:“你昨晚说要给我讲的那道题呢?”
宋祁从抽屉里抽出地理练习册,摊开找到题目后说:“你先看看题目。”
江夏点头,把练习册移向自己,快速地在心里默念题目,皱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在心里打个颤,却强装镇定:“看完了。”
“你觉得选什么?”
江夏惊,不是说只看完题目么?
宋祁见她迟迟不回答,预开讲时她笑得谄媚:“我们可不可以讲其他的啊?”
说完又后悔,明明是她自己先提的。
宋祁用手敲她的头,语气却格外温和:“讲完这题。”
江夏顺从,认真听宋祁讲解。
她单手托腮,聚精会神地盯着宋祁一张一合的唇,过会儿,辗转到他的鼻峰,双眼,眉,兀地展开笑颜。
宋祁感到她的笑意,也弯眉浅笑,问:“怎么了?”
“啊?”江夏摇头,“没事,你继续讲,我有在听。”
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是在花痴。
宋祁兀自放下笔,在她脑门上轻敲,无奈道:“我都已经讲完了。”
江夏顺势而答:“嗯,我听懂了,听懂了。”
重申两遍,生怕宋祁会有一丁点的怀疑。
宋祁也不拆穿她,识时务地跳转了话题:“盒子你拆了吗?”
“还没呢。”她用手拨弄着额前的碎发,被回来喝水的何晓看到手腕上的手表,再对比了下宋祁的手表,何晓“噫”了一声,道:“我说怎么从前见你手表这么熟悉,原来是隐藏型情侣手表啊。”
虽然江夏的初衷是如此,但被别人说出来不免羞涩,条件反射下做出了回绝:“哪有!”
何晓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她敷衍道:“好好好,没有没有。”
哪料,这样说更让江夏怕羞,她站起身,扭扭捏捏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出了门。宋祁想拦没拦住,看着消失的背影略显惆怅,而后睨何晓。
“你逗她干嘛?人不在了吧。”
“嘁,大不了我给你找回来。”说着,两步并作一步,出门寻找江夏。
没料到,她真去上厕所了。
在门口等到江夏,何晓幽幽抱怨:“宋祁说我把你逗走了,让我把你找回去。”
江夏笑:“你别管他。”
“现在,也就只有你治得住他了。”
“不敢不敢。”
“诶,你们是什么时候互有感觉的啊?”
江夏觉得这句话很熟悉,似乎早晨陈禾也问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想知道这个时间线,难道是为了分出个谁先谁后吗?
“为什么问这个?”
何晓坦然:“想知道是谁追的谁。”
江夏点头,似懂非懂,随后回了何晓:“互追。”
“好你个江夏,搪塞我。”
“我可没有!”
嬉笑着回到教室,何晓刚进门就嚷嚷着:“人给你带回来了。”
下午大家吃饭都比较快速,此时教室人员已增至半。大家一听陈禾说完,就默契十足地“哦”,声音此起彼伏,彷佛能淹没心心相印的俩人。
瞧着这般盛景,江夏心想,这难道就是班级起哄吗?
她曾在现实见过,也在梦中见过,可唯这一次,主人公是自己。
宋祁见江夏伫立不动,以为她是不喜如此的闹腾,于是起身劝阻:“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结果适得其反,起哄声如波涛汹涌。
见情形抑制不住,宋祁转身走向江夏,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去,把人声鼎沸抛诸脑后。在十几岁的初夏里,有人欢跃,有人相拥,有人牵手在暖束阳光沐浴的校园乘着青春肆意。
宋祁带她来到校园后方不经常有人来的一棵香樟树下。
香樟树枝叶扶疏,撑散开来,为下方天地打造出天然遮荫处,为此学校曾差人在树荫之下打造了几个石墩,方便乘凉。但由于在校园后方,鲜少有人过往,石墩上出现隐约而见的青苔。
宋祁捡来几张树叶,铺在石墩上,愧疚道:“不好意思,刚没细想路线,带你来了这。”
江夏走过去自然而然坐下,道:“我喜欢人少的地方。”
说到这,宋祁想起先前的闹腾,又生出歉意:“刚他们实在是太叫唤了,我没止住,抱歉啊。”
“你怎么总和我说抱歉的话,你没有别的话和我说了吗?”江夏失笑。
宋祁坐于她旁边,斟酌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有。”
江夏点头,看向他的眼神装满了期待。
“五一你有时间吗,我想邀请你去看电影。”
“五一的什么时候啊?”她得问清楚,平衡好陈禾与宋祁,两不误。
“差不多下午吧。”
“可以晚一场吗?下午我应该会同禾苗去吃饭。”
“可以。只要你能来就好。”
江夏继续问道:“看什么电影啊?”
宋祁不假思索回答:“《喜欢你》。”
喜欢你。
少年璀璨眼神落于江夏眸光中,几经多年后,照旧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