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靠在椅子上,只见林间清风悠扬,山中的春草树木经过大雨清洗了一遍,身上还带着水珠,在明晃晃的太阳下被照得熠熠生辉。
宽敞的黄土院子前边,偶有鸡鸣鸟叫,清脆悦耳。
院子另一边是朱大叔和朱大娘在厨房做饭,砧板上的切菜声当当作响,不时还夹杂着锅铲在铁锅中翻动炒菜声,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到汤水在砂锅中‘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
两人不禁都感觉到这个远离世俗的乡间小院,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那么怡然自得。
没有闲人打扰,也没有俗事烦心,身边就陪着默契的老伴儿,难怪朱大叔和朱大娘看起来这么快乐舒心。
云拂亭浅声开口道:“吃完饭咱就走。”
齐灵枫半眯着眼看风景,懒懒得回复道:“嗯。”
云拂亭侧头看向她,笑着问道:“猪猪,你父母怎么给你取这么俏皮的小名?”
他先前因为男女有别,所以没有仔细的了解过齐灵枫。
如今只有两人独处,她又会是自己生命中有特别意义的人,也就起了想多了解她一些的心思。
要知道大在大众认知中,都觉得猪肉低贱,骂人都是骂人家猪狗不如。
而齐大将军出身大巍,肯定知道这些。
所以他才奇怪,齐大将军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应该如珠如宝才是,怎么会取这么个带着贬义的小名呢。
齐灵枫解释道:“贱名好养活嘛,我小的时候算命的算了一卦,说我命中有一劫难,活不过十八岁。
我母亲怕我早夭,所以取了这个小名,一直这样叫着想让我能命硬些。”
云拂亭恍然的道:“原来如此,我看过你在未婚贴上的生辰,如今算来,你已过十八岁生辰,岂不是已经渡过劫难了。”
齐灵枫淡漠的说道:“是啊,渡劫了。”
云拂亭想要知道她的过去,于是问道:“那算命的占卦准吗,是什么样的劫难?”
齐灵枫仰了仰头说道:“都过去了,不说这个。”
云拂亭看她不想提起这个问题,笑了笑说道:“好,听你的。我家里以前都叫我亭哥,你也可以如此唤我。”
齐灵枫淡漠的说道:“叫不出口,我还是直接叫你名字吧。”
云拂亭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还以为是自己激进了,连忙道:“也行,你看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他双手交叠合拢后放在腿上,两根拇指之间摩挲了一下继续说道“令尊和令堂大人可还好,这次我贸然离开迎亲队伍不能去拜见,是我礼数不周,以后有机会定要亲自去赔罪。”
齐灵枫平淡的说道:“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
云拂亭不知道要怎么讨她的欢心,一时间有点懊恼又有点语塞,好在热情的朱大娘端着饭菜上来,打破了僵局。
用饭时,朱大娘看云拂亭行动还有些不方便,就知道他身上的跌撞伤还是很没好透。
送别时特意送上了自家的药酒,叮嘱齐灵枫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跌打酒,你们带着,效果很好的。
小相公后背淤青严重,小娘子擦完药酒后记得还要记得反复地按、反复的揉大概一刻钟,才能有效地活血化瘀,消炎止痛。
记得先轻后重,临近结束的时候再逐渐减轻哈,我家老头子跌伤的时候我都是这么给他按的,很快就好啦。”
热情难却,齐灵枫没说什么,接过药酒后,就在朱大娘和朱大叔依依不舍的送别中离开了朱家村。
因为朱家村到桃花镇的路被大水冲塌了,所以云拂亭带着齐灵枫到朱家村南方的小镇上绕道。
临近傍晚才到小镇,云拂亭没有先找客栈,反而带着齐灵枫到了当地最好的成衣铺,给两人置办了两套干净的衣裳。
云拂亭原本想给齐灵枫挑几件颜色淡雅明快适合年轻女子的衣服,哪知齐灵枫直接拒绝,选了两件深色的衣服,一件暗红,一件深紫,让掌柜的拿去改尺寸。
云拂亭不解地问道:“都说姑娘爱俏,这话怎么到你这就行不通了。”
齐灵枫坐在椅子上,从上到下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喜欢在外被人围观。”
云拂亭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这是说自己是太招摇了吗?
他扶额一笑,说道:“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衣服穿在身上自己舒服就好。”